起初我也认为自己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虽然小时候很爱看的电视剧是《西游记》、《新白娘子传奇》《封神榜》《宝莲灯》这些神话故事,而对于妖魔鬼怪是否真的存在于现实世界中心存疑虑,态度谨慎,似是而非。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儒家讲究祭祀,敬畏祖先,但是这多半是为了孝道的需要、礼数文脉的传承,而不是真的在乎鬼神是否前来接受礼拜供养。世间总归是人类生存发展、休养生息的场所,君子的正道在心,不在鬼神。而大学时代,是我世界观发生天翻地覆的转折点。
在武大工学部的凌波门,一天早上我看见一些穿着不一般的人在湖中的平台走道那里垂钓,有的带着斗笠在船上站着。起初我不大在意,以为是早起的市民在这里休闲。可是十多分钟后,我再转眼一看,他们全都消失不见了!而我意识无比清醒,并不觉得自己产生幻觉。所以我认为可能真的是遇到了在人间闲游的一群散仙。
后来因病住院的时候,也能隐隐看见铁门外头七八个长相狰狞的人脸,他们表情昏暗,面目可怖。医院里经常有人痛苦去世,也许他们就是某些心存怨念的鬼魂。在我眼中,鬼的颜色是淡淡的灰色,并没有十分明显的颜色和光芒。他们也是穿着衣服而不是赤身裸体的,细节之处不容易看清只能识别大概的轮廓,因为他们的形状有些像青烟会飘忽不定,不似人的肉体般固定。
就这些遭遇我也看过不少文章,即便是二十一世纪,亲眼见过鬼神的人也挺多的,这是为什么如今宗教、寺庙和祭祀在民间依旧长盛不衰的原因之一。而与几位有着修行德行的前辈谈论时,他们都是笑笑,认为这再平常不过。自此我的世界里的生命形态不再只有人和动物存在,精神空间延展到三界六道,而很多问题确实也在此有了更清晰的认识和解答。
如果我们细读古代史书和小说笔记,哪怕是《庄子》《洛神赋》《阅微草堂笔记》,就会惊奇的发现,古代的人遇到神仙鬼怪的经历事件是很常见的现象,不足为奇,颇具传奇色彩。现代人由于沉迷游戏电影和网络,很多人本身的世界就是处在虚幻不真的状态当中,很难再见神出鬼没。读《逍遥游》的时候,里面提到“藐姑射之山,有神人居焉,肌肤若冰雪,绰约如处子”“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这些传奇人物和故事,我有理由相信潇洒自由的庄子在创作鲲鹏扶摇九万里、彭祖年寿八百岁这些瑰丽奇特的故事时并非全然凭借想象力,而是当时世间真的很多得道之人展示出与众不同的神奇特点。
其实鬼很少真的害人,他们多半深处阴暗晦涩的空间,内心执着痛苦,负能量明显,是属于阴气浓郁的众生。只有当人生病虚弱和病危等阳气很弱的时候他们才敢来找麻烦,所以生病的人总是希望有健康的人陪伴照顾,这样病情更容易康复。仙因为没有官职,所以自在逍遥,不太关注人间的疾苦难事。神是负有管理三界事务的职能和愿力的,比如财神、姻缘神、阎罗王、四大天王。向神祈求心愿或许会有一些积极的作用。
我现在与他们相处融洽,知道他们的特点、弱点和需要,所以并不害怕他们。虽然有时在外边走会与他们撞见感到一阵阴凉,但是早已经看不到他们,不再关注和在乎他们。曾经我有个奇怪的想法,倘若鬼真的存在的话,而且他们的寿命足有几百上千年之久,要是历史学家搞不懂一些史书上的疑难杂症,为某些观点争论不休,为什么不请个道士问问唐朝宋朝的鬼,听听他们的亲身经历呢?后来转念一想,鬼的记忆力不见得比人强,他们也会记性模糊忘事,而且鬼不见得就都诚实可靠,鬼话连篇就是形容他们的特点的,还是多与在世的人相处交流,关心关爱身边人,不要纠缠于过世的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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