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且介亭杂文续编(一九三六年)(4)
《续记》
*倒是活人在依靠死人的余光,想用“死诸葛吓走生仲达”。
*我虽以多疑为忠厚长者所诟病,但这样多疑的程度是还不到的。不料人还是大意不得,偶不疑虑,偶动友情,到底成为我的弱点了。
*中国原是“把人不当人”的地方,即使无端诬人为投降或转变,国贼或汉奸,社会上也并不以为奇怪。
《写于深夜里》
*是的,为人类的艺术,别的力量是阻挡不住的。
*今年是柔石被害后的满五年,也是作者的木刻第一次在中国出现后的第五年。
*我每当朋友或学生的死,倘不知时日,不知地点,不知死法,总比知道的更悲哀和不安;由此推想那一边,在暗室中毕命于几个屠夫的手里,也一定比当众而死的更寂寞。
*我先前读但丁的《神曲》,到《地狱》篇,就惊异于这作者设想的残酷,但到现在,阅历加多,才知道他还是仁厚的了:他还没有想出一个现在已极平常的惨苦到谁也看不见的地狱来。
*他凸出眼珠,好象要化为枪弹,打了过去的样子。
*青年好象头上受到了铁椎的一击,绝望的叫了一声。
*写完了大略,抬头看看窗外,一地惨白的月色,心里不禁渐渐地冰凉了起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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