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名杀手，因为犯下太多罪，我养了许多宠物来赎罪。
当然，也为了方便练习解剖。
那天我在路上遇到了一个小家伙，他蹲在马路边上，那么小，却一下子吸引了我。
“哥哥，你知道我的家在哪里吗？”
“不知道。”
“呜呜呜哥哥，他们都说我没有家了，我该怎么办啊。”
“关我什么事。”
“哥哥，求求你帮帮我吧，我回不了家了，我没有家了……”
“我b……好吧。”
“哥哥你真好！”他好像不哭了。
“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名字？我从小就开始被培养成一个杀手，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工具罢了，工具，又怎么会有名字。
但我看到他的眼睛，我不忍心扫了他的兴。
“嗯……我叫……我叫……陈……”
“叫什么？”
我看向他，他的眼睛闪烁得好像有一捧天上的星星，揉碎了，揉进他的眼睛里。
“陈如一。”
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我爱上了你，始终如一。
“陈如一哥哥，你的名字真好听，你可以给我也取一个名字吗？”
他也没有名字吗？
“你怎么不说话了陈哥哥，你生气了吗？”
“陈哥哥你不要不理我，我不要名字了，陈哥哥对不起……”
“跟上来。”也罢，反正，家里也不多他一个。
“陈哥哥你真好!”下一秒，小家伙那毛茸茸的头发便蹭到了我的胸口……像只小猫。
“咦陈哥哥，你笑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你笑起来真好看！”
“陈哥哥你怎么又不笑了？”
“闭嘴。”
我带他回了家，他好像兴奋极了，觉得一切都很新鲜。
“呀!有葡萄!陈哥哥是你专门给我带的吗!我最喜欢葡萄了!谢谢你陈哥哥!”
“不，这个……我捡的。”
他眼里的光好像黯淡了些，“没关系，陈哥哥你快尝尝，甜不甜!”
“……嗯。”很甜，就和你的笑容一样。
时间过得很快，他也还算聪明，在我把他领回家后没几天就理解到了我的工作性质，他平时乖巧，从不添乱，也不像刚认识时的那样聒噪和爱哭了。他好像总在迁就我，也许……有这么个小尾巴还挺好的。
我的雇主又给我打电话了，说是找到了慕容家族的余孽。我从来不过问雇主的信息，只要他给钱，我就会帮他杀人。但慕容家族和冷家有世仇，人人都心知肚明。
“我这里有一张照片，你去把他杀了，事成之后，老规矩。”
我接过照片，盯着雇主的眼睛，“您是冷先生吧。”他应该听得出来这并不是疑问句。
“呵，我可以给你三天时间考虑，三天之后再来找我。我相信你会给我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天回家，小家伙突然问我鱼是什么味道的。要知道，从他知道我是杀手开始，他就再也没有主动向我提过要求。我看向他，他好像更高了，可是为什么这么消瘦。好像平时，的确是我忽视他了。
“你想吃鱼吗？我明天给你做。”为什么话一说完，我却感觉更加愧疚？
“真的吗!谢谢陈如一哥哥。”我看着他灿烂的笑容，我的心就好像那颗葡萄，乌紫，发黑，在他面前，我除了给自己加上那一层厚厚的皮，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去伪装。
三天过得真快啊，约定的时间眨眼就到了。
“以你的能力，想必你肯定找到他了吧，这是你要杀的目标。”
“先生，你知道的，他是我的爱人。”
“所以呢？”
“要加钱。”
“哈哈哈哈，果然没辜负我对你的期望，钱不是问题，你只管办好这件事，其它的，保证你满意。”
满意。我陈如一后面这一生，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如意了。
我回到家，却发现家里并没有开灯，平时小家伙糯糯的声音也没有如期而至。小家伙出去了吗？
“咣啷!”我踢到了一个东西。打开灯一看，这是……空的药瓶……小家伙!
我到小家伙的房间里面看了一下，小家伙就躺在自己的床上，好像睡着了，床头还有一张便利贴。
“陈哥哥啊你不用为难的，我帮你。”
原来，他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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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第一次遇见陈哥哥的时候，是我发现我没有家了的时候。大家都说我是扫把星，我爸爸妈妈都不要我了。可是我好幸运啊，我遇到了陈哥哥。他和别人真的不一样，他给我吃葡萄，还养了好多可爱的小动物陪我，虽然葡萄是捡的，但那也很甜。我没有名字，但我喜欢他叫我小家伙，他好像也只会叫我小家伙……
他告诉我，他是一个杀手，我觉得他好厉害啊，我向他保证会保守他的秘密，我还说只要他需要，我就一定会帮他。
可他好像没当回事儿。
我只好尽量不烦他。
他那个雇主又来找他了，我一个人在家真的好无聊啊，想着到处逛逛，但我刚出门就好像在我们家附近看见了陈哥哥的背影，好奇便打算悄悄走过去听听看他们在讲什么事情。
“……慕容家族的余孽……”奇奇怪怪，我听不太明白，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回家了。可我还是忍不住想问问陈哥哥，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帮上忙呢。
“陈哥哥，你说，余……”
我看到了陈哥哥衣服兜里照片的一边。
那照片上是一个人，而那个人身上穿的，是我的衣服。
是陈哥哥买给我的衣服。
我好像明白了。
“鱼是什么味道的啊？”
陈哥哥说他会给我做，我真的好开心啊，看来陈哥哥还是对我很好。可是陈哥哥，其实我特别讨厌吃鱼，但因为那是你做的，所以我觉得很好吃。
后来三天，陈哥哥对我越来越好了，他好像也不出去了，就在家里陪我，还教我打游戏，教我画画。陈哥哥，你还不准备动手吗？我好怕我会开始习惯你的好，我怕我会舍不得离开。习惯真的是很可怕的事。
陈哥哥，我不想因为我而耽误了你。
陈哥哥，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如一的葡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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