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记忆的闸门

作者: 业余养花 | 来源:发表于2020-10-19 14:23 被阅读0次

    本文的作者雍爱丽(曾用名永向阳)是北京人,出身医学世家,从小生活条件优渥,饱受良好教育环境的熏陶,涵养很深;来新疆后,能平易近人,谦虚、低调,忠厚、纯朴;学习上刻苦、勤奋,成绩优异,综合影响力较强;她稳重、老练、热情,对同学关爱备至,威望极高,是大家心目中公认的“大姐”。

    “大姐”当年曾任宣传队的队长,不仅外表漂亮,智商也超高:时常自己编写、谱曲、导演节目。是我们班的特殊人才。


    打开记忆的闸门

    记忆的闸门一经打开,往事如同潺潺流水从脑海里慢慢地涌出来,让我昼不思饮,夜不能寐。在奎屯中学生活的那些日子不仅只有136团的回忆,还有一些经历难忘,不妨也娓娓道来,让大家共同享受“那些年中发生的那些事”。

    排 球 友 谊 赛

    记得是到奎屯中学不久,突然接到上级的通知让我到师部的排球队报到,我一直很纳闷,是谁知道我会打排球的?师部的排球队是个怎样的情况?以前从未听说过啊?我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了师部的某个科。原来是某位师首长与国家青年女子排球队的某人相熟,借着她们到新疆来训练的机会,邀请该球队来农七师访问并作友谊表演赛,师部临时组建排球队就是为了迎接她们的到来。我们这个排球队的一行人都是从奎屯各单位抽调上来的,男女若干人,在来访球队未到时,我们先做了基本动作的训练与配合,还有学习比赛的规则,我记得其中有位从棉纺厂来的大姐,和我住一个宿舍,对我照顾有加,球队解散后就没有了任何联系。我们学习和训练的时间非常短,就要接待女排了,大家的心里是一片茫然。记得是在师部大楼旁边的灯光球场,一场友谊赛开始了,国青女排与农七师的男排打,围观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把球场围得水泄不通,鼓掌声叫好声不断,把本没有看点的比赛烘托出了热闹的气氛,但是结果可想而知,客队大获全胜,而主队剃了光头。我在北京从小就接受过体校的训练,主要是游泳,其次是排球;文革以后体校停办了,我就属于自己瞎玩瞎闹了。没成想来到新疆还能摸到排球,尽管比赛没让我们女队员上场(估计是怕丢人丢面子),而且客人走了球队随之也就解散了,不过我能再打排球还是觉得很开心的。

    奎屯河水利工地的歌声

    学校奉命参加水利工地的劳动,我们徒步走到乌苏附近的工地。我是第一次住地窝子,那是一个半地下式的大坑,不记得顶子是用什么东西搭建起来的,没有门窗,只有棉门帘遮风挡雨,掀开门帘可以见到阳光,一旦遇到刮风下雨,大家就得在窝棚里摸黑活动了。那时我们的生活用水是配给的,早上起来每人只能有一茶缸水用来洗涮,我记得为了合理用水,我摸索出三口水就能做到刷牙洗脸的方法。我们如同军人般起早摸黑的出勤,在军号声中“一切行动听指挥”。在劳动中间休息时,除去小解,不能乱跑自由行动,大家只能半倚在水渠坡面或坐或躺。艰苦的生活没有磨掉我自娱自乐的热情,那时的我喜欢模仿和演唱电影歌曲。记得在一次劳动休息时,我随心所欲地大声唱起电影《英雄儿女》里的插曲(炊事班擒敌的故事),模仿的还比较逼真,歌声给水利工地带来了轻松和舒缓,我也沉浸在自己歌声的意境中,仿佛自己就在朝鲜战场上打鬼子。这时忽然有一位小战士跑到我们面前要找负责人,我不知发生了什么,以为自己触犯了工地的纪律赶紧收声。后来才知道是同在工地劳动的解放军战士们也喜欢我的歌声,邀请我们一起开联欢晚会。这个任务当然又落在了我们宣传队的肩上,我们赶紧临时凑节目。结果是怎样?我实在记不起来了。总之我的歌声还是有一定魅力的哦,(偷笑)。

    种 水 稻

    在学校最北面有一块土地,学校领导要把这块地作为同学们种植水稻的实验基地。记得那时我们参加了从平整土地到育苗、插秧、拔草、收割的全过程。我不但学会了使用坎土曼(这是新疆人使用的一种劳动工具,类似内地的䦆头)翻地刨土,还学会了用坎土曼把土甩出去的技巧(真的能甩出七八米远呢);直到现在我在北京农村家里的小菜园整理菜地时还常常回忆使用坎土曼的豪迈架势,梦想再有一把留存和使用呢。那时我们边干活儿边编诗歌,每个组还进行比赛,现在看来那是受“极左”思想的影响,过于追求形式的表达了,不过这样还是激发了我们的才思敏捷(编出的速度很快,编完就喊出去),豪言壮语处处可闻,可惜那时的诗歌没能留存下来,否则纪念意义非凡呢。我们的育苗采用的是“小苗带土栽培”法,不同于南方的水田育秧,育苗时间短且发芽率高,记得这是一件学校老师感到自豪的得意之举呢。大家在篮球场上,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细土,撒上稻种,不间断的洒水,的确育苗时间不长就都发芽了,待秧苗长到约20公分时,我们的插秧劳动就开始啦。学着从电影里看到过的插秧动作,我们踩在没到小腿肚深的水田里把秧苗一行行整齐地栽入了泥水中。除草和沤肥好像是同步进行的,苦豆子和杂草发疯似的与稻秧争抢着吸收土壤里的养分,这是植物间的此消彼长;我们除草就是要拔除苦豆子然后把它踩到脚下的泥水里,让它自然沤烂变成肥料,据说苦豆子富含氮,是水稻生长期必需的养分;后来我从学习的《植物学》知识里得到了证实,苦豆子是豆科植物它的根瘤菌的确含有丰富的氮分子可以促进植物的生长,这种从自然中来又回到自然中去的天然肥料既省人工又节能环保,只是当时的人们还没有现在的环保意识。反正终于盼到稻子黄了,该收割了,看着一颗颗饱满的稻粒,一年的劳动终于有了回报,心中大喜。我们没有脱粒机,就用最原始的方法把割下来的稻子捆成小捆在木凳上摔打,同样得到了大米的原生态——稻子。种植水稻是我参加的又一个农作物生产劳动的全过程,它让我亲身参与并了解了生活中所吃的粮食作物生长的轨迹。

    文 化 与 老 师

    在奎屯中学我很佩服跟随我们下放到小拐农场劳动的那几位老师,他们都是名牌大学的老大学生,有着高等学历和扎实的文化基础,在边疆为基础教育默默无闻的辛勤工作着,文化大革命险些让他们失去播撒知识种子的机会,所以在可以继续教书育人的岗位上他们倾尽全力,兢兢业业,奉献智慧。我们这代人上学时基本上都是在劳动,美其名曰“接受再教育”,实际上就是一个个劳动力而已。近期热播的电视剧《平凡的世界》里的学校生活,描述的就是我们那个时候生活的真实写照。在“教育革命小分队”里,几位老师从小学的知识点开始教我们,不论是数学还是语文,一个年级一个年级的知识点逐步的提升,让我们在短时间内达到起码的小学毕业生的水平,然后再把初高中的知识点接续进来,数学、物理、化学还有语文和政治,我们的知识在慢慢地增加,这为以后同学们走上工作岗位奠定了文化基础。现在很多同学最终从事的都是教师职业,能够有“教书育人”的本领,我们最应该感谢的是那些可敬可爱的老师们。

    记得我最喜欢听司孝老师的政治课,他那带着浓重西北口音的沙哑声音,让枯燥无味的政治课内容在风趣中变得有意思易接受,道理讲得明、思想讲得透,为让我们做个有思想的明白人树立正确的人生观、世界观打下基础。李乃红老师是南方人,高高的个子,严谨的教学风格,让我们掌握初高中生必备的知识,在他的教学中大学低年级的知识点也被逐渐插入,巧妙地融汇贯通,我至今仍保存有他教学时的课题板书笔记。教物理的老师,对不起,我忘记姓什么了,但是他严谨的教学风格影响着我,曾在我试卷中的一个切割磁力线为“励”还是“厉”字较真,让我终生难忘;科学就是要讲究严谨的态度,我在以后从事的医药学中也常常是较真不留任何侥幸心理,因为医学事关人命,是天大的事。还有贺耀钧老师,慈祥温和地像个大哥哥样的引导我们,把知识融入到常见的生活现象里循循善诱,让我们容易理解容易接受。感谢恩师,难忘恩师!真心的希望能再见到你们!


    (写于2015.04.0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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