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说,女孩都不喜欢不成熟的男孩,因为他们太过单纯,不会花言巧语,不会欺骗,不懂别人的需要,也不懂在这个社会中真正需要的东西。
那年,浅小念二十岁,只是却没有二十岁该有的成熟,脑海里时常浮现动画片里的场景,让他总是走神。
这是浅小念与夜依静第一次见面,约好的清晨,大雾弥漫了整座城市。阳光从东边射过来,穿过几排高楼,落在浅小念的眼中。这是几米阳光呢?浅小念用手挡了挡眼前。
他从一本书上看到过一米阳光这个词,觉得这个词有一种非常美丽感觉。以至于现在射入眼中的阳光,让他感到如此明亮、耀眼。
那年,夜依静十八岁,却已是个成熟复杂的女孩,相较于浅小念来说,比后者多两年的工作经验,已让她对眼前的世界有了深刻的认知。
当夜依静画着淡妆站在浅小念面前那一刻,周围的雾气渐渐变得稀薄。浅小念看着面前的女孩,感觉大脑似乎静止的运转,脸上像火在烧一样。
夜依静看着面前这个不成熟的男孩,笑了笑走到浅小念身边,拉起他的穿过街角,散步于薄雾中。
有人告诉我,痛苦是生命成长的肥料,只是,现在的我长大了么?
下雨了,浅小念将伞打开,雨水打在上面,轻轻一转,水珠便旋转着四处飞散,打落在地上,汇集成一小片水滩,来往的车辆飞驰而过,又带起一片片水花。
十字路口,红绿灯缓缓变换着。绿灯换成红灯的那一刻,浅小念看见路的对面,夜依静正站在那里,轻笑着看着浅小念。他静静站在路边,看着对面的夜依静。
雨越下越大了,整个世界都成了灰白的颜色,一道闪电划过天际,随后传来一声轰鸣。原来,这只是一场梦。
浅小念从梦里醒来,感觉头有点疼。轰!又是一阵巨响。他走下床拉开窗帘,外面漆黑一片,闪电不时划过远处的天空,将黑暗点亮了片刻。
浅小念随手摸了摸眼角,那里黏黏的有些难受。这一年,浅小念二十三岁,时常会头疼,走神的次数渐渐的变少了。
浅小念听着窗外大雨砸碎在地上的声音,想起了两年前的那场漫长的雨天,整整一个月的雨水,肆意打湿着没有雨伞的他。
二零一二年了,如果今年真的是世界末日,你还想做什么呢?有人说,末日远比人心美丽的多。地狱远比天堂来得真实。我见过地狱,只是,那真是美丽的么?
新年的钟声伴随着倒计时结束响起,那一刻,浅小念想到,原来时间如此经不起岁月的流逝。那一刻,他知道自己二十四岁了。
清晨,寒风并未阻止热闹的气氛,新年的第一天,总是显得那么热闹,远行的人们都回到了家乡。
再见柯小梦的时候,浅小念已经没有了当年的感觉,两个人坐在餐厅里,随便聊着。你还是这么喜欢回头看过去的事,柯小梦轻轻抿了一口茶水说道。
浅小念记得她曾说过,人是要往前看的,否则是没有前途的。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注定了没有前途,因为那些记忆,总是让他控制不住的想要回头。
浅小念笑了笑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我只能这样了。柯小梦皱了皱眉头,浅小念心想,自己真是不太讨人喜欢。
为什么你们女孩子都喜欢去上海那样的大城市呢?浅小念问她。这样的地方,能有什么前途?柯小梦淡淡的说道。
这样的地方指的是现在脚下的地方,一个简单朴实的县城。浅小念明白,人应该有敢闯、拼搏的力量,要有向美丽风景行走的勇气。只是,现在踩在脚下的土地,该被用来当作借口么?虽然,这里看上去真的很没有前途,但浅小念依旧觉得这里有着太多无法擦除的画面了。
有人说,如果生活可以简单,那该多好。只是,那是如果。生命跟烟火注定有着区别,不是每个人都能在短暂的生命里,绽放出美丽的光芒。
几天前,浅小念问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妈妈有些好奇。你再仔细想想。哦,对了。今天是你生日。浅小念听完哈哈笑了笑,然后说,谢谢你了,我的老妈。
那天晚上,浅小念点了一场烟火,随着炸响,头顶散开的烟火点缀着无星的夜空。一个接一个不停的在空中炸响,点燃,又散落,最后又全部熄灭在黑夜里。
浅小念,我为你点了这场烟火,曾经便到此为止。浅小念望着漆黑的天空轻声自语。
那是夜依静跟另一个人离开后的第三年,浅小念已经想不起她的样子了,又或许从开始就没看清过。然而,他依旧记得自己曾经说过的话。
比起其他的事,我有三件更重要的事想做,浅小念笑着说道。夜依静笑着问他,哪三件事?陪你看一次日出,陪你看一场烟花,陪你......
夜依静忽然轻笑了起来,浅小念问她,你笑什么?夜依静说,没什么,只是想笑,走吧。浅小念也不多想,开心的向着公园里走去。
圣经中讲,人有两种罪,原罪与本罪,原罪是始祖犯罪所遗留的罪性与恶根,本罪是各人今生所犯的罪。武侠剧里经常看到一句话,放下,方可自裁。也许不管人们显露了哪种罪,都将有人出现来承担这份罪性,否则的话,这份罪性将只能带来无止境的灭亡。
浅小念走出车站,一栋栋高楼立在眼前,不远处,一块空地也被围困了起来。浅小念知道,不久后,那里也将会建起高楼。车站外面,巨大地广场上人来人往。
莫凡羽在车站外已经等二十多分钟了,浅小念刚出车站,他便举着手喊道,浅小念!
那天傍晚,不知道是太阳落得早了,还是楼太高,遮住了阳光。天色很早便暗了下来。浅小念与莫凡羽坐在街道旁的烧烤摊上喝着啤酒,莫凡羽不时的便会大笑几声。
你知道什么叫婊子还要立牌坊么?莫凡羽笑着说。浅小念知道他的意思,他也只是随便提起网络传的沸沸扬扬的一个人的事。
莫凡羽那天说,一个人做了违背伦理道德的事,却非要给自己找个改革开放的借口加以掩饰,你不觉得很可笑么?一个人自私也好,放荡也罢,说好听,是做了自我,放纵了欲望。说难听,就像吸毒,贪图一时之爽,最后毁得还是自己的灵魂。
浅小念知道,这种非黑即白的观念,四年前的他亦是如此。只是,需要因此给别人一棒子打入地狱么?一条鱼,今天游到了大海里,那肯定海阔天空,可是,第二天,上帝跟你开个玩笑,将大海变成了陆地,作为一条鱼,也只能挣扎着死去,这本就是无可厚非的问题。既无可厚非,又何必谈论是非呢。
安阳说过一句话,不曾远方,何曾远伤。我不明白的是曾去远方的远方,何曾想到最后却念成了远伤。一个人走,一个人回来,却不知道这场旅途,终究有多么遥远。
天空落下了点点冰凉,浅小念走出校门,缩了缩脖子,路过的拉面馆里挤满了学生。那一年,浅小念刚刚十七岁。网络上有个女孩跟他说,我做你女朋友吧。那个时候,浅小念还不太懂恋爱是如何谈的,每天都在上课下课,看看漫画走走神的状态中度过。
三年后的夜晚,浅小念梦见了一场大雪纷飞的风景,路边早摊的烟火,混合着清晨的薄雾,还有走出校园的人海……有一个瞬间,站在路边的某个人的面庞,渲染了整个画面。
十七岁的那场大雪,浅小念记住了校园外的每个画面,从此那张画卷也深深的印在了他的心底。
直到又一个秋天的夜晚,整个世界都变得寂寥,枯叶静守在枝干上,等待霜月的洗礼。
浅小念在网上找到了曾经的那个女孩的信息,发现女孩这几年里找过了很多男朋友,或许他把那些人理解成了她的男朋友。当时,浅小念给她发了一条信息,然而,得到的回复却是,你是?
清晨,浅小念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的熟透的风景,在一段漫长的走神中,渐渐路过了远方。
故事的具体内容,浅小念不清楚,但他依旧记得整个故事的轮廓。
那年,肖然与若菲二十二岁,两个人在同一所大学里。若菲走进自习室,看了看里面空着的的位置,然后走到肖然旁边,指着课桌对他说,这里有人么?肖然抬头看了看若菲说,没有,肖然将旁边越界的书本拿到自己的面前。就这样,两个本不相识的人相识了。
时间一圈圈的走着,两个人渐读渐近。同学们开始谣言两个人的关系,这让那时的肖然有些不知所措。一天,肖然对宿舍里的同学说,信不信我今天就去说!说,指的是告白。
那一晚,肖然与若菲走出自习室,秋冬之际的天气有些冰凉,两个人就那么站在外面,肖然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本就是他一时的勇气,以至于这里一时间格外寂静,直到若菲说,我们回去吧,这种尴尬的气氛才结束。
同学们不停的说着两人的关系,有一次,肖然对一直编排他与若菲的同学说,她好像挺喜欢你的,不信你去问问。那次,肖然看见同学把若菲约了出去,心里却感到很不是滋味。自那之后,肖然再也没理过若菲。
若菲似乎也感觉到了肖然的变化,临近毕业的那天,肖然将若菲约了出来。肖然说,因为你,我这几个月过得很难受,这一次,肖然终于说出了一切,若菲看着肖然说,你真傻。
最后,若菲说,我们以后不会再见了。肖然淡淡的回道,以后我再遇到的,就不是你了。
那天,肖然看着大学校门,轻轻叹了口气。四年前满腔热血的来到这里,却在最后的几个月里……现在要离开了,或许以后不会再见到你了,就算遇见,也不会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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