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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过端午了。前两天,马夫人告诉流苏,姐姐红袖端午节要回家来。
流苏想着自从姐姐出嫁以后,这还是第一次回家过节,不禁心生欢喜。可是,在府里陪了好几个月的玉翠,又央求着她出去游玩,不禁左右为难起来,最后,决定让玉翠一个人出去,看到好玩的带回来,自己在家陪姐姐过端午节。
时间很快到了端午这一天。“马府”门外来了两顶华丽的轿子,连着轿夫的打扮都十分讲究。
轿子停下来,从上面下来两个人,衣着华丽。男的身上穿了一件滚着金丝边的深褐色长衫,腰间戴着上等麒麟玉佩。女的身上穿着镶着金丝边的橘黄色长袍,踩着一双马蹄底鞋,头上插着蝴蝶点翠金发钗,梳着旗头。他们就是流苏的姐姐红袖,姐夫丰绅殷德。
马府的人见大小姐回来了,连忙跑去往里面通报。
“禀报夫人,大小姐和姑爷回来了。”正在客厅里吃茶的马夫人听了,连忙放下手中的茶杯,急切地说到:“快,快去接着....",又吩咐她旁边的人,“快去请二小姐来,就说大小姐回来了。”
红袖和丰绅殷德被马府的下人们簇拥着带到客厅里。
“娘......”,红袖见了马夫人,扑在她的怀里。母女二人见面,不由得流起泪来。
“见过岳母大人,小婿这厢有礼了......”。丰绅殷德给马夫人施礼。
“快别多礼,免了免了......”马夫人赶紧擦了擦泪水,忙回应着,然后让他们坐下。
马夫人看着仪表堂堂,举止有礼的女婿,笑容满面。红袖看到母亲满意的笑容,心里更是高兴,她命贴身丫鬟青扣,将带来的箱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两盒长白山参,送到母亲面前说:“这时极好的补品,娘平时多用这些补养身体。”
马夫人命她身边的小丫鬟芸儿接了过来,说:“你们来就来了,还带这么贵重的礼物干嘛?”
“一点儿心意,不成敬意”。丰绅殷德恭顺地说。
这时,流苏进来了,喊了一声:“姐…”,姐妹两个许久未见,自然格外亲热,却忽略了旁边的丰绅殷德。
可丰绅殷德自从流苏进来后,心里就一直想在哪里见过这位小姨子?明眸如水,肤如凝脂,唇若蔻丹,真可谓一个绝代的佳人。虽是亲姐妹,红袖恐怕不及其三分。他正看得出神,红袖看到了他的异样,心里有些不悦,转头对流苏说:“来,这是你姐夫。”说完,拉着流苏往丰绅殷德面前走了两步。
“见过姐夫.......”流苏行了一下礼。
“无须多礼,小妹。”看到流苏过来行礼,丰绅殷德方觉有些失态,一时有些面红耳赤。这些小小的变化,全都被红袖看在眼里。
“这就到晌午了,芸儿,你让张妈多做几个菜,咱们家好久没这么热闹了”。马夫人对芸儿说。
不一会儿,芸儿回来了,说张妈已经备好,只等入席。
席间,丰绅殷德的眼睛总是在流苏身上飘来飘去,红袖心头不觉得添了几分气。她能嫁给丰绅殷德这样的豪门贵胄,自己平时在姑母身上费了多少心思?才让姑父为自己做许主配给他。丰绅殷德才德俱佳,婚后,也算恩爱,自己的一番苦心总算没有白费。可是没想到流苏的出现,让丰绅殷德的心思活络了起来,他看流苏的神情,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心里不由得暗暗吃惊。
单纯的流苏,并没有发现姐姐的小心思和姐夫神情的异样。她突然“哦——”了一声,对丰绅殷德说:“姐夫,我们好像以前见过面的。在姑母的府上,纪府,我们还曾一起捉知了。”
流苏的话,让红袖更加不悦。
“不是记错了吧?怎么听着像青梅竹马,旧相识啊?”红袖话里有话的说。
红袖的一句话,让流苏觉得愕然,她不知道那个刚刚还亲亲热热的姐姐,怎么会冒出这样一句来?这句话也让丰绅殷德觉得难堪,他对新婚不久的红袖,心里开始起了反感。
“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你兴许记错了,流苏!别说傻话.......”马夫人看着红袖的神情,心里虽然不悦,但想着她已经嫁出去,还是丰绅殷德的福晋,自然要多留些面子给她。
流苏觉得姐姐今时已不同往日,也就不多说了。吃完饭后,又稍稍休息了一下,红袖就带着丰绅殷德回去了。
马夫人自然恋恋不舍,可又不好执意留她,觉得“儿大不由娘”,有些失落。
红袖走后,流苏回自己的房中,继续做她的绣工。不一会儿玉翠从外面回来了,她讲述了端午节的另一番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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