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滁河两岸,草木凋零,但视野更为开阔。
水面有野鸭觅食,而喜雀似乎不怕人,在不远处飞来飞去。
前段时间,总能遇见的鹅群,没了踪影。我忽然想起来了,它们多半已被主人宰杀了。
上世纪七十年代,母亲带着我和弟弟下放农村。虽然,还有父亲的工资做后盾,母亲不用下大田劳动,但自留地里种的蔬菜,母亲每天都会去打理。
而在早春时节,母亲也随村民一道,去一处集市,买回十来只小雏鹅圈养。待这些黄绒绒的雏鹅稍大的时候,母亲便给我一根竹杆,让我每天赶着这些鹅,去田野里吃草。这样一直把鹅放到年末割稻之后,青草变得枯黄了。于是,家家户户再次将这些已经长大的鹅圈起来,喂上十天半个月的稻谷,喂肥了当然是宰杀。然后将它们腌制起来,留到开春之后慢慢吃。
初中毕业,我外出学木工手艺去了。小我八岁弟弟接过那根竹杆,继续放鹅。听母亲说,弟弟和他放的鹅很有感情,杀鹅的时候,躲到一边偷偷哭了。
我在农村的岁月,好象对动物还没什么感情。那时候,可能因为正值青春期,活动量又大,就爱吃肉。记得杀鹅的日子,正是自留地里萝卜长大的时候,鹅翅、鹅爪和萝卜烧汤,简直鲜美无比,后来回城再也没吃到过。
工业和资本,在我们这一代,将传统的中国农耕文明,逐渐摧毁。而一些原生态的美味,也就一并消失了。
2020.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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