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瓜记
文/燕山
生长在三里河的岸边,小时候常常偷偷去河里洗澡,因此挨打是常事。但记忆深处,还是去生产队瓜地偷瓜的那些经历,印象最为深刻。
回忆童年往事,或许就是一大乐事,但儿时偷瓜的糗事,说起来并不光彩,听着也很尴尬。
三里河弯弯曲曲,绵延十几里,刚好从村子的西侧和南侧绕村而过,那时候的三里河里水,鱼游浅底,清澈可见,而且水的流量比现在要大很多。
童年的玩伴不少,淘气的事基本上都是一起去做,因为那时候拾柴、打草,大多是同进同出。
我们村有九个生产队,我们是三队。我们队有一块瓜地,每年地里都种烧瓜,这种瓜虽然味道寡淡,但是产量却很高,所以队里每次分瓜,家家户户都能分上几十斤不等。现在市场上已经多年看不到这种瓜了。
队里除种瓜的时候集体耕作外,平时的瓜地管理,都是由队里上了年纪的人看护。因为他们腿脚慢,干不动体力活儿,所以队里就安排他们看护瓜棚。从育秧到施肥打蔓,直到瓜地最后一棵瓜秧干枯,基本上都是由他们负责。他们就像是一头头永不疲倦的牛,每天都辛勤劳作,兢兢业业地守护着这片瓜地。
记得这种瓜一年都要摘上好几茬,每次分的瓜要吃上几天,生着吃、拌着吃、炒着吃、煮汤吃等等,多种不同吃法,依家庭人口多少而选定。
每次从瓜地旁经过,这些老人就像防贼一样死盯着我们,生怕我们淘气,祸害还未成熟的瓜。
记得第一次偷瓜时,是一个大我们几岁的男孩领头,那天我们结伴去打猪草,一群人手拿镰刀,身背箩筐,从瓜地旁经过,他带着我们来到了5里开外的河岸边停下,随后就开始分工布置,让不会游泳的人原地待命,看管箩筐和衣物;几个会游泳的随他沿河顺流而下,直达瓜地旁边的高土坎下。
让一人攀上土坎观察敌情:只见远处的瓜棚里,一个我叫大伯的老头,正背着手四处张望,大伯的背本来就有些驼,远处看起来显得个头更加渺小,或许他什么都看不到,或许他什么都能看到,总之没有注意我们这个方向。
坎下的人得到信号后,随后两人一组搭肩全部攀上土坎,后又匍匐前进至瓜地之中,大家可以想象得到,我们是满载而归,收获颇丰。当时我们都特别佩服大男孩的足智多谋,运用得恰到好处的战略和战术,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那个男孩简直就像个指挥员,运筹帷幄。因此自然而然的他就成了我们心目中的老大。
一群人吃着偷来的瓜,享受着第一次偷瓜成功的喜悦,也享受着偷来的幸福。
以后的一段日子,大家在一起说起偷瓜时的感受:都说既害怕被发现,又害怕被捉到。偶尔有人还会学几步大伯驮着背走路的姿势和四处张望的样子,逗得大家哈哈大笑。
有了第一次偷瓜的成功经验,想再次偷瓜的计划,也就顺理成章的在酝酿之中。这次是我们几个小伙伴自己商量,没有指挥员的谋划,我们从瓜棚对面的麻地进入,距离瓜棚大约四、五十米左右的样子,当时我们全部趴在麻地边缘观察,只听见有人大声痛斥:“那是谁家的小兔崽子,你们给我都听好了,我已经看见你们了,上次那是放过你们,这次就不客气了,一定要逮到你们其中的一个。”
听了他的话,我的心里扑腾扑腾乱跳,心想或许真的发现了我们。说着话的功夫,有人真的就从瓜棚上走了下来,并向我们这边走过来,也不知是谁突发口令:“快跑”!
此时的我们,就像受到惊吓的野马,四处乱窜,谁还管麻地里渠不渠、垄不垄的,总之是作鸟兽散,身后传来的是不停的呵斥之声。
记不得是谁跑丢了鞋,更记不得是谁摔倒磕破了头,任凭谁都是不管不顾,只管尽快的逃离现场。我没敢直接跑回家,而是藏到了邻居家的厕所里。那时候农村的厕所都是露天的,一般是厕所连着猪圈,厕所里难闻的臭味,熏得我不敢大声喘气,直到呵斥声渐渐远去,才敢走出来。
现在回想起来,也不知道当时他们是否真的发现了我们,或许是做贼心虚吧,总之第二次偷瓜是以失败告终,事后好像听说没有一个不挨家长打的。
淘气的童年!天真的童年!每当忆起儿时偷瓜的经历,总会不由自主的想起童年那些快乐的糗事。
童年快乐!童年无忧!童年幸福!
(2021.4.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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