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师的妻子

作者: 囚先生 | 来源:发表于2015-06-19 16:08 被阅读381次

    当我打开电脑,打算着笔写下各中脉络的时候,才意识到恋人的名字是被施了魔咒的。哪怕你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也任没办法用另外一个名字来暂代她,她姓宋,你便无法用赵钱孙李等百家姓中的任何一个姓氏来包裹她,或许索绪尔认为这世界上任何一个词语都不能永远包裹一个事物,因为语言与物之实之间并无联系。我想世间事物决不能都这样理性地决绝对付,她和她的名在我的记忆力偏偏是恒久且牢固的。这也可能是我们怎么也学不会写小说的硬梗,绕不过。自我打算用别名书写她的故事的时候,隔阂便无限滋长了,那就索性放弃……此文做一篇散记存根,自演自醉尔。

    她是我而立年之前一只手都可以数过来的暗恋女孩中,唯一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虽然现在的情况是——她成了别人的妻子。沈老师大我一届,为人谦逊,是我同村的朋友中为数不少的算是读书很刻苦的人,后来他市学院毕业,成为一名老师,现在已经是我们镇小学的教导主任了。他老家在我外婆家对面,我在外婆家吃饭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他,他总是一副风轻云淡的状态。他卧室简陋,但却是童年玩伴的聚集地,总能在他房间看到厚的吓人的课外习题。我唯一不喜他的是他后来嗜好赌博,他们未结婚的时候他随同几个小学教师经常去一个饭庄打牌,我在家无事的时候曾去过一次,但见一帮小学老师,在一个狭小的房间里围了一桌,手里沾着扑克,嘴旁挂着前些日通宵打牌的战绩,沈老师也在其中,他昨晚刚通宵牌战,牌友见他就询问昨日战况,好不得意。 教师的形象在我心中一次沉入谷底,我也并非那种觉得当了老师必须整日伏案改卷,点蜡烛深夜坚持备课的人,但是心中仍不免失落。毕竟教师也曾是我的怀想,此种高度道德化的职业没准也只有深居简出才能避免此事发生,定是我上升的处女星洁癖作怪!

    有年十一回家,我在灶后生火,我母亲在前做菜,闲聊起来说起了沈老师结婚的事情。到我的年龄早已习惯回家后,听到儿时玩伴结婚的事情,我也大多事不关己,听得一些闲话,左耳进右耳出后便作罢。婚姻这种大事,事后被人嚼耳根真是再正常不过了。好的坏的,自是说过就算的。但独这次听闻后我竟是满心讶异,心绪久不能平。母亲的原话是“善臣结婚了,他的老婆以前还到我们家吃过饭的!”我听了觉得奇,到我们家吃过饭的女生不多,一个巴掌都拍不响。一番删选后,我唔得竟然说不出话来。彼时我和她分手已有多年,但一年前的同学会有再见面,我贪杯喝了点酒,人变得似迷糊又似大胆起来,两人也不知谁主动,同学散了后自然去KTV夜场,我当时心中其实是一腔热意的。这个女人我从初中起就心生爱慕,心念多年,虽然中间渐渐淡掉,后来又在一起过一段时间。那时内心含糊不明,两人在一起后又草草结束。如今再次碰见,总觉得有些话要说。随后在ktv包间里我又贪酣一番,去厕所解肚中酒后,回包厢的走道上撞见了她。那时KTV走道上人来人往,我们伫足相对,心绪澎湃,相拥热吻,那时只觉得世间总总都是可以抛在脑后的。现在想想酒精只是发挥了让我能在熙攘的走道上这样忘情的作用,当时就算没喝酒,内心也是愿意的吧。 完事后我的另一位同学,拍拍我的肩膀,说你和她在一起呀?我也不知如何回答,只是笑笑便回包间了。

    这个拍我肩膀的人是我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哥么,从幼儿园开始,一直到初中毕业,后来我考大学,他成绩不佳,选择了入伍当兵,巧的是也是在江苏。他有次因工出差,来到南京军分区作业,我学校离军分区很久,他来找我玩,我们一起走走聊聊一个下午。后来的每次见面都是过年放假在家的时候,他父亲因病去世时他正在当兵,后来他想用母亲改嫁得到的一笔钱做生意,我们也曾一起谋划。只是那时我也大学临毕业,诸事不懂。现在他开了加物流公司,接些零散的小业务。他结婚比我早,女家为重庆人,据传行事泼辣,但并未深交。我后来才知他也和宋恋爱过,他父亲去世后的一段时间里,宋曾一度住在他家。后来却不知什么原因,也分了手。 后来他闲聊时和自己老婆说起和宋恋爱过的事情,他这重庆的老婆竟不明事理非要去沈老师家瞧瞧他丈夫的旧恋,即使当时她正做着别人的新妻。闹了些笑话。只是这多半与胡已经无关了吧。

    再说,他拍了我肩膀离开后,我弟弟也找到我督促我回家,我现在想想,若不是我弟弟当时督促我回家,我必也如现在的沈老师一样深陷他人囫囵了。我母亲不喜我睡在外头,我记得高考结束后我曾四处去同学家吃宴席,我们哪儿有考上大学后请同学吃饭的习俗。一则是对自己考上大学的喜悦,二则是对同学三年相互照顾的感谢。当时如论考出成绩如何,酒席都是要摆的。因为酒宴大多是晚上,所以少不得在直接在同学家睡觉。第二天又马不停蹄的去另外一家。现在想想高考结束后最忙的便是这些同学少年了。 我也因此被母亲责备过很多次!只是那样的夏天若不复读也只有一次罢了,期间多少爱恨纠葛,在酒入肝肠后就草草收尾,此后大家便各奔东西。

    我弟弟因为高考对自己的成绩不满意,选择复读,他头年没有宴客。待到他第二年高考成绩出来,备酒宴客的时候我人在南京读书,现在想想,没能参加弟弟的毕业酒宴,心中不免一阵惋惜。后来宋和另一位同学是在我大二那年十一来我家做客的,彼时她们应该都是为了我这双胞胎弟弟来的,说来真是荒诞,我自高二得了”抑郁症“后整个人性格做了大变样,以前喜笑多言,突就变得不爱说话,所以后来的那些旧识会来我家的,多是我弟弟的朋友。那时她们是对我弟弟心里爱慕的吧,宋自不必说,她和我弟弟沸沸扬扬的爱慕,从初二便在大家耳中传开了。那时典型的宣传委员和黑板报画手之间的爱慕,他们嬉笑打闹,一天一月又一年,现在想想我是真的希望他们能够一直走下去的,奈何高中分开去不同学校后,面对不一样的生活环境,不一样的朋友圈,脚步永远赶不上异化的速度吧。只是在东林山脚下这所初中漫天沸扬的爱慕下,却是我隐晦的憧憬。我本来不认识宋,只是听闻她钟情我弟弟,所以略作留意,路上遇见也只是笑笑尔。那时也有喜欢我的女生,她们竟结做同盟,对我俩发生了攻势,我收到那女生的情书是宋托人转交的,对那满是”我爱你“的三张信纸我收到却有点啼笑皆非。这个女生叫做方佳,我与她也同样有沸扬的传闻,从小学三年级我们便被顽劣的同学嬉闹的搅合在一起。小学时我对她是愧疚的,课间我经常被一帮男同学抬起来丢到她身上去,那时我们是同座,我已经忘记她的长相了,只记得他鼻头汗腺发达,经常流汗,她常扎一对辫子,父母早逝,在我们邻村阿姨家寄居。我想小学时他这样被人玩笑调侃,和他早父母的不在也有很大的关系吧,那些嬉闹与我而言是无所谓的,毕竟是小男孩时什么都不懂,我唯一一次发火哭泣是午休时候,被人用墨汁在脸上画满了”方佳老公“的大字。我不在乎他们写什么,但对无故往我身上涂画这件事生气。却又无可奈何,便一个人哭了起来。那些同学可能觉得一个从来不发货拉下脸的人突然变得开不起玩笑了。可惜那次以后仅仅消停了几天后,又回归如故了。我这样沸扬的无奈一直传播到我离开小学升到镇上的初中里,因为那帮一直罪魁祸首也同样一起升了初中…  但我觉得我和方佳之间的喧闹是他人的,与我们自己是无关的。并且初中后我好不容易和方佳不在同一个班级了,她再欲与我发生什么,我心理是无限排斥的。 我想关于我们荒唐的童年往事,她应该有些话和我讲吧,只是那时我们都还年幼,过去了就让她过去吧,收到她的来信以后我见着她对面走来我益发要见了躲开了。

    只是宋的形象突然地,就莫名的鲜明起来了,听见别人提起她我便不由自主的竖起耳朵来,她那时常和方佳走在一起,牵着手一起去几百米之外的女厕。她性格相对外向,有时见我和同伴走在前面,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就会在我背后大叫”哎“一声,她声音有些许尖挑,入到我耳中却如百灵鸟般,听得我内心中一阵酥麻,我虽知道她叫唤只是让我留心她身侧的方佳罢了,只是我竟对她这样的叫唤产生了莫名其的期待,那时临近中考,学业压力异常繁重。我父母是一心让我考一中的,那时我常觉时间不够用,每夜同寝室的人入睡后,都会和几位读书用功的同学在路灯下做课题,常坚持到两三点才上床。 但是每到课件下课时,我都会花这课件10分钟,去一趟厕所,期的是她能在身后唤我一次。那条长长的露天走道左边是一片草坪,路对面是实验室大楼,那时正值夜来香盛开的时节,晚饭后我从后操场背书回来,从操场大门走下总能被迎面袭来的香风撞上,风轻轻吹动我手中的笔记本,心理不由的就升起了对弟弟的艳羡。后来我在一本娱乐杂志上看到一组陈慧琳的照片,她穿着深灰色高领束身线衫,倚在马厩的栅栏上,阳光透过她堪堪及肩的头发盈然可亲,透纸而出一份清意。那时只觉得和宋极像,遂对当时的陈慧琳也心生好感起来。那本杂志我后来一直留着。

    却说那次十一送邀我去温师大玩,我大二,国庆放假七天,我在家只呆了4天便出门,和家人说是回学校尚有一些事情,其实是转道去了温州,她来火车站接我,没有我预想中的冷场,她很娴熟的与我介绍温师大的环境,让我觉得舒心非常。因她必修课不能请假,我又随他一同去上英语课公开课。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师范的英语教的简单,她坐在我身旁同她寝室的女生喃喃细语,时而掩嘴偷笑,只觉窗外的细雨突然柔软起来。晚饭吃了什么我也忘记了,因为小雨,我们也没去别处便匆匆回到旅馆,那时我穿着格子衬衫,下身是牛仔长裤。因为下雨衣服略有黏湿,她遂差我赶紧去冲澡,我害羞言拒,她坚持,只得听从。待我穿着干净得睡衣出来后,两个人突然沉默起来,她也不知如何活跃气氛了。只得看电视,我坐在她身侧,她也未有异议。就这样一直到她说要回寝室的时候,我鼓起勇气拉住了她,将当年事如实相告,那晚她被我留下,那是我第一次,仓促而喜悦。当时她蓄了长发,嘴唇薄细,拥吻到一半总要退出来,说句无关的话,我看她认真的大眼睛,总是微笑着又将她的嘴巴堵上。第二日她执意要送我去南京,也去见见我的学校,我们在温州贪欢忘时,连夜回到学校的时候正值我有课,我便带她一同来我教室上课。同教室里有我月前刚分手的女友,她坐在前排,不曾回头。后来我送宋去南京火车站,火车尚有一个小时才开,同寝室友接连电话催我回校打球,那时正值系里篮球比赛,我残忍又愧疚的将她一人丢在南京火车站,打了车就回校打球了。事后我想,系里球赛固然重要,但真正遣我这样匆忙回校的,其实是上课时坐在前排那不曾回头的倩影里一丝我无法回避的落寞。

    如今宋与沈老师新房购在了开发区,生了一个儿子和方老师长得极像,薄而小巧的单眼皮,透着斯文。她几乎天天在微信晒她的儿子,零星的晒一些她学生比赛的照片。她也在镇上的小学教书。起初是小学大门斜对角的幼儿园。后来和沈老师恋爱后,又因沈老师学校领导的关系调到了小学中教音乐。她小学时学的是古筝,后来读了师范,钢琴也颇有造诣,我们曾多次相互承诺由她教我弹一个曲子,只是未如愿便在那次我留她在车站一个小时后,两个人渐渐就淡了。后来她也再次来南京陪我过圣诞,只是或许女性的敏感,她早就在我神间读出对另一女子的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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