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四节课。学校安排做考试练习。习惯上楼看看学生。遂上楼。见冬气飘飞,乃文。
冬日即兴
昨日的阳光浓烈,温度也颇高。转过天来,尚未下雨,便觉得冷空气弥漫。太阳,在早晨露了一面后,很快就被迫退到层层叠叠的云后面。云是密密挤挤的,如刚弹好的厚重的棉被铺陈开来。没有红黄蓝绿经纬线绷紧排布,有的只是沾了水的棉花瘫在天幕上。漂浮的灰色的、黑色的云岚,倒像是高明的山水画家信笔涂抹的淡墨。或轻或重,或急或缓,乍一看去,重峦叠嶂的滋味全然出来了。
冬日即兴
风,自是冷的。前两天换上的外套已经有些经不住了。秋衣秋裤放在衣橱里的日子不会多了。这风只是微微一撩拨,身子便激灵一阵。人忍不住缩身裹衣、避开来缓缓。只是工作到底是工作,该上楼还是得上楼。兜兜转转,在楼梯中行走。遭遇有阳台,无窗遮的地方,也就只能用一身正气与满腔热血去扛了。
吹冷人身自是当然,但人毕竟会走。树叶和树果却是固定在某处,一任风的“恶魔之吻”。飘零的叶子,或青或黄,或仍见丰沛绿意,或已垂暮渐老。风过处,挣扎一番。挨不住,也就晃晃悠悠落下来。若植根处是花坛深处,自能“落红(叶)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若是在地砖边,或干脆花坛外,不消多久,落叶便被值日生收拢打扫。然后与各种生活垃圾——废纸呀,餐盒呀,坏了的笔筒呀、被摧残的橡皮呀、过时的宣传画呀——有了共同的家:垃圾池。相比之下,也算是一种独特的归宿,死有葬身之地。若树木生长在路边,强风吹过,树果落下,很大部分是没有这种待遇的。值日生还没来及清扫,车来车往、大车小车,将果子球体碾成平面。一颗颗圆润饱满的果子,只成了地上乌黑、青紫斑点的一块块。冬风的无情,造就果叶的轮回。也无怪乎人言清苦难说,肃杀残忍了。
冬日即兴
不过,到底是南方。全然肃杀也不至于。纵然是这样清冷时节,风过寒入,耳边也不绝鸟叫争鸣。教学楼、树枝上、草地里,甚而是发呆的学生边、诵书的教师旁。就算是刚刚提及的垃圾池,也总有一二好奇者光顾,窥探究竟。毕竟是属于空中的生灵,在地上待不了多久的。蹦一会儿、啄几下子,扑棱翅膀,滑翔、旋转,不觉又飞到别处去了。两三只追逐,四五个成群,也有独个儿起起落落。唧一声长音——飞到树丛里去了。于我而言:多时,不嫌其吵闹;少时,不觉其孤单。这些子小家伙,曾一度被评为“四害”之类,如今却成了几级保护动物,潇洒得紧。在此刻而论,也算是万物沉寂时候的吉祥物,彰显着几分生机与活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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