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菜与我,该是十分熟识的。在鲁中平原广袤的大地里,我和土地相依相偎了十五年,所谓相依相偎,仅是躺着玉米秸上晒 太阳,偶尔到春天里五月的松软的地里踩一踩。因为家中父母基本不让我们去地里干农活。出身旧富有家庭的他们对野菜也没有兴趣,不仅是我,就是姐姐哥哥们,也从不去地里挖野菜。所以对于野菜们,我只是知道哪些是野菜,哪些是正规庄稼,具体野菜们的名字、科属,我是一头雾水:啥啥啥,傻傻地根本分不清。
荠菜、苦菜、苦碟子、麦蒿,近几年我却分得门清了,并且在今年,我与他们建立了一种类似于血脉的沟通,许是那十五年的相邻相居遥遥相望埋下的缘吧。在好友的两次引领下,我迷上了挖野菜,摘野菜,各种吃野菜:凉拌、清炒、做汤、包水饺,好似一场前世未了的情。爱它,就吃了它。好的,尽情地来吧。
荠菜, 样子美美的,绿绿的,嫩嫩的,锯齿状的小芽舒展着,如果是那种已经开花了的呢,白色的小花迎风轻轻招展,都那么惹人怜爱。荠菜是最早跟随大地醒来的春的使者,田间,地头,河边,一丛丛,一簇簇,最妙的是,用小的花铲轻轻地将它们铲起,放到随身带的各种布袋或者篮筐里,轻轻巧巧地跳跃着,婉转着。回到家里,洒上清水,瞬间更绿了呢,那绿是迷人的,是夺人眼球的,是醉醺醺迷瞪瞪地。及到以清炒、蛋汤、水饺的样子进入口腹,那茎叶的清香、根属的清脆,伴随着清油淡盐新麦的陪伴,还有什么能比上这人间的清欢呢?
麦蒿小姐是新麦的闺蜜,还是麦田的助理?伴随着新麦一起在春天里蓬勃起来。麦蒿的原味清新,淡淡地微苦中带着丝丝缕缕的甜,就像那杯叫做拿铁的咖啡,淡淡回味,虽苦犹甜。前日摘得十几朵麦蒿花,放进玉米粥中,加入丝丝细盐,味道妙得很呀。
苦菜花,很苦吗? 却是苦的让人这么喜欢呢。苦菜是一道好菜,也是一味良药,主治阑尾炎、腹腔脓肿、肠炎、痢疾、急性盆腔炎、肺热咳嗽、肺结核、吐血、衄血、跌打损伤、疮疖...等等。苦菜的样子干干净净的,不管是在田边还是在不好分辨的灌木从中,都带着一股高洁的味道。就像人间现在已经不多的君子:清爽、美丽、怡人身心。今年摘了很多苦菜花啊。在暖暖的春日,看着一朵朵的苦菜花,想到它们对身体的益处,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呢。就这样好了,想念母亲的时候,就去挖苦菜吧。
春天,桃李嫣红,杏蕊吐艳,是人间的极欢,是万物聚集饕餮的盛宴。野菜,是这场盛宴中无可替代的那杯清酒,淡永清香,不可不醉。
记野菜 记野菜 记野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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