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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说一叶知秋,我想,秋初来的时候,大约都是从或早晨或傍晚的一缕沁凉的秋风中感知的。第二天,便觉蝉声寥落,柳树下的荷塘也只剩一半残荷寂寂。晚间,有细雨落下来,推窗轻嗅,空气中弥漫的就都是浓浓湿润的桂花的香气了。看远处,栾树半黄半红的花枝和果实累累的树冠,不由感慨,秋来了!
当你正在江南如画的小桥流水乌蓬船的摇橹声中,去寻花格窗棂外的一枝红枫;当你轻踩脚步走在粉墙黛瓦铺满金黄色银杏落叶的小巷弄堂,去探一曲古调;当你于亭台轩榭藤萝漫漫的绝美园林,抬眼去望深色翘角的屋檐外一方净蓝的天空,你深觉,静美清爽的秋,正踏着不紧不慢的步子温情脉脉地走来!
就在这样落叶飘飞、游人纷沓的江南的秋天,有长者,背着简单的行囊去了孤烟塑北,同样,去看秋。北上途中,有美照发来,50多岁的神采奕奕,退休后的精彩纷呈,从拍摄的取景角度就知是兴之所至,随手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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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的是一大片金灿灿的胡杨林,这样纯粹的金黄,带着西北广袤无垠的黄土,和着冽冽北风,深秋的音容样貌轰轰烈烈迎面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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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江河的波澜壮阔,即便没有湖水的烟波浩渺,即便没有溪流的淙淙潺潺,即便没有沟渠的日日灌溉,甚至也极少有雨水的慷慨滋润,胡杨,从春走到秋,依然带着绝美的灿烂,金云一样的层叠,把这样一个唯美的秋,以无限延展的黄土高原为背景,用如此热烈的姿态呈现在你眼前!
此时,早已词穷,你说,胡杨挺拔的树干,不枝不蔓,油画一样的色彩,明亮澄黄,深入黄土烟沙的根系,维艰且固,这,不美吗?
我人在江南,日日所见,都是纤美、灵秀、婀娜、妙曼!夜夜所闻,皆是流水涓涓、柔风呜咽、古琴悠悠、昆曲风流!季季所感,尽是柳绿杏粉、荷翠花娇、丹枫白露、轻雪覆瓦!何时,我见过,苍凉古道、孤漠沙土、矍铄胡杨?何时,我听过,北风呼呼、旌旗猎猎、鹰过朗朗晴空啸?
人都道,“江南好,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波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碧云天,黄叶地,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你可知,在秀丽江南以北,在温婉纤柔的更北方的秋天,除了“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除了“秦中花鸟已应阑,塞外风沙犹自寒”,除了“走马川行雪海边,平沙莽莽黄入天”,正有,开着紫红色花穗的红柳迎风起舞,一样的聘婷婀娜;正有挂着清甜果实的沙枣树沉沉地压着枝条,一样的甘润解渴;正有满目金黄的胡杨林,倾听,有风从林中过,一样的风姿绰约,华美不可方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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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江南楚天里,细雨斜织密密柔!尔行漠北黄土地,胡杨满目浓浓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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