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本身是一个过程,我们为什么非要个结果。最终的最终,结果无非是死亡。
明晃晃的太阳,从窗外映了进来,有些晃眼。冯登用脚趾头拽着窗帘的一边,费力拉上,头都没抬,接着睡。
洗衣机传来滴滴的声响,警告衣服洗好了,想起老婆出门时交代他把衣服晾起来,冯登依然不想动弹。已经完全清醒的他懒懒的赖在床上,回味那个不完整的梦。
它明明是个梦,却又那么真实,梦中的每一丝痛苦都让他感觉到心的悸动。
多年没有这种感觉了,现实生活各种不顺和冲突,都不曾如此真实。都说人生如戏,不是自己不入戏,是已经过了冲动的年龄。
做了这么多年的一线教师,天天管理自己的情绪,他早已把一个愤青演化成了一个圆滑世故的中年大叔。就连老婆的叫骂他都懒得做出回应,在他心中除了上班养家,什么都是浮云。
他已经失去了生活激情。他觉得活着只是为了竟未竟之事,完未完之任。
今天一梦,梦中的人儿依然爱憎是那么分明,依然会怒不可遏的大打出手,依然有一争是非的壮志雄心。他有些留恋这种感觉,那至少证明自己还在。
冯登凯在床上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生活很没意思,上网课,改作业,督促疫情汇报,填各种各样的表,就够自己忙的了。又加上响应学校的号召,报了读书小组,和课题小组。读书,写读书笔记;看课例,写课例分析。一天的时间似乎没有自己的。
人生就像一台开足马达的机器,剩下的只有轰轰隆隆的闹心。
有一天和老友向他抱怨生活太累,冯登说了一句很有哲理的话:“人到中年就是驴龄,好好的做你的驴,埋头干活,别说委屈,你还是头好驴,千万不要要是胡踢乱跳,要不连驴都做不成。”从那天起他在朋友圈就多了一个绰号“闷驴”。
今天他有些不愿意做驴了,他想做自己,想那个年青的自己。有着青葱岁月,喜怒闹骂的冲动的自己。
这些都到哪里去了呢?
冯登感觉这些年自己一直被生活推着随波逐流,像一叶浮萍,从未想过在哪里寄托自己。精神一直空虚着,渐渐地成了一个没有方向的躯壳。
越想越沮丧,索性躺在床上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在干什么?又能干些什么?
太阳的光线透过窗帘的缝隙撒一道斜光在被子上,明亮而清澈。冯登揉了揉干涩的双眼,把手放在嘴里,狠狠地咬了一口。疼痛,那么真实!自己还是有常人应有的知觉的。
想到明天是星期一,有一轮的忙碌在等着自己。冯登突然决定,要出去春游。带上自己,带上午餐,早上从家出发,吃完午饭往回赶,徒步。
给生活打个逗号,去感觉感觉自然的真实。
冯登突然觉得,应该回头看看,找回那个曾经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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