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我有些犹豫地烧了一尾鱼。及烧好，我端去饭桌。女人正坐在饭桌前，她拿起筷子就搛着吃了。我赶忙问：
“好吃吗？”
“好吃！”她一脸满足地回答我。
但我心想：鱼的味道未必好罢！
因为，我烧鱼的时候，发现家里没有老姜。而其时，女人去了超市，我打电话给她，指望她买一些回来；但她却告诉我，她已经在收银台结账了，我只好作罢。
所以，女人是知道我烧鱼没放老姜的。但另外有一个密秘，我却没告诉女人，是：鱼已经死了。
鱼是一尾鲫鱼；我于两天前的周末回乡里，夜里返城时，父亲给我的。本来，我拿回城的第二个夜晚——也即昨天——就计划着杀鱼、红烧。但昨天夜里，因为家里另备菜肴，所以竟没杀。但其时，我是有点担心：也许鱼再过一夜，它会死掉。但我昨天夜里给鱼换水时，它很活蹦乱跳，我倒放了心。鱼是养在厨房间的其中一个洗菜盆里。
到今天夜里，我回家，进到厨房一看，洗菜盆里的鱼已经死了，两个眼珠翻出白眼。并且，洗菜盆里一滴水都没有。
“也许鱼自己不小心，碰到了水塞子，水被流失了。”我想。
我只好犹豫着做了这道鱼。但现在，女人出乎意料地说好，我当然不能扫她的兴。即是我，也因了女人的话，而取出一瓶酒来，斟上半碗。
而正是尝着这样的菜肴，缓缓地一口一口地喝，却也在流逝的时光中品出一点好味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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