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小女孩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都在那,她静静地坐在马路旁的小台阶上,风吹过她的脸颊,太阳和月亮在她的眼前跳舞。可女孩依旧在那坐着,偶尔她还会傻傻地笑着看向路的尽头,奇怪的是,她眼里没有喜悦的光芒,而是悲伤的无奈。隐隐约约看见眼角的细线,像是在等着什么人。
那个女孩是个可怜的姑娘,她一生下来,母亲便因为难产而去世,邻居都说女孩是个扫把星,她的父亲便因此埋怨自己的孩子,将女孩寄养给一位60多岁的老女人。
女孩从未见过自己的父母,她知道,父亲给她请保姆又给钱来养她,只不过是因为那张纸上的监护人的关系。女孩憎恨这个世界,对所有人都怪里怪气的,奶奶对她从来也是忍气吞声,因为小女孩身世,不得不让人觉得同情,没体验过父母爱的孩子,为什么不给她一点包容呢?所以,她的要求,奶奶都会尽可能的去做到。
女孩的成绩很差,从未离开过倒数的这个头街,一次,班主任找女孩的家长谈话,来的却是一个满脸皱纹,弓着背走路迟钝的老女人。女孩在门外静静的等着和,可眼里没有一丝这个年龄该显示的紧张和忐忑。
办公室内,班主任和她那所谓的家长错愕的对视。
班:"我给你打点钱吧,你的身体都这样了"
奶:"不用,我早将那孩子看成是自己的一部分了,还有,你该找她谈谈了。"
班主任的眼眸暗了下去,呵,还是过不了这坎。奶奶失望的摇头,离开了。
回去后,奶奶没说什么,因为她考低分不过是为了她的父亲,只是为了可以看他一眼,希望他可以回来教导她,至少是骂她打她,可是,为什么他从来不出现……
后来,女孩在奶奶做饭时,偷偷溜出去散步,巧的是,一位邮递员正骑着单车送着信件,。"呐,你奶奶的。"
这年头了,还送信?女孩直接掉头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还有那个老女人,才不是她奶奶!
等送的男人走后,女孩还是按耐不住好奇心,真的只是好奇吗?女孩问自己,肯定不是,奶奶从她有记忆以来就就陪着她,对奶奶没有感情那是假的,只是每当看到同学有着宠爱他们的父母,她就忍不住发脾气。对,她就是嫉妒,谁又能理解她一生下就已经被世界抛弃的人呢?奶奶是这个世界对她最好的人,可她却没有帮助过奶奶什么……
女孩拆开信封,入眼的两个大字让她顿了顿,继续看下去,不自觉的流出她即使在坚强也不会露出的泪水。她将信封放回,回了小屋。
吃饭了,饭桌上和往常一样,都是女孩爱吃的,不同的是,女孩吃的异常的慢,时不时瞄两眼奶奶的容貌。等奶奶吃完后,女孩默默的拿起碗勺,端端到厨房去,还奇迹般的要清洗起来。奶奶惊讶道:"快放下,我来!"
"干嘛这么多话!"女孩没忍住,又叫着回应。
沉默……
奶奶等她洗完后,为她拿了水,女孩像是想到什么有些愧疚的说:"不用,你留着喝吧。"女孩的话让奶奶喜出望外。
女孩回到房间,拿起那张藏在柜子里的照片,女孩将上面的灰擦的不见一点尘,原来,当时的奶奶说多么精神啊!可现在的憔悴,让人不得不怀疑这是真的奶奶,忽而闪现在脑海里面的两个大字,迫使她的泪水不得不从眼眶中渗出,没有声音的水晶珠子,沮丧的的脸。
那天的夜,漫长。风,冰冷。
女孩在泪水中睡着,奶奶悄悄进来,抚摸着女孩的头,看着女孩受伤死死抓住的照片。是她,那个漂亮的女人,女孩的母亲。
几天后,奶奶精心地做好一顿饭,对女孩说:"我要走了,回老家去,就吃完饭的时候。"
怎么这么快?女孩心里想真,餐桌上,女孩使劲的给奶奶夹菜,自己吃的只有一点点。
而一顿饭,总有吃完的时候,四目相对,似乎在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奶奶深深的抱着女孩,女孩也回报着。"你还会回来吗?我的……奶奶?"
"嗯,总有一天,会的别担心。"奶奶紧张道。
那天,从医院寄来的信被女孩看到,奶奶从窗内望着,女孩的泪水,像是针一般,一颗颗落在她的心上,敲打着她的身躯,猛扎在她的脸上。
那张纸上,最刺眼的两个字——绝症,决定了一切,奶奶也很无奈,该走了,要离开了,至少不让自己死在女孩的面前啊!
离开的路很长,女孩的心不自觉的痛了起来,泪水也涌出,奶奶走的很平稳,女孩看着奶奶的背影渐渐缩小,奶奶没有回头,是怕被女孩看到自己落泪的样子,怕自己忍不住留下。也对,多大个人了,还哭。反正,自己也活不了几天。
"别哭了,怎么了?"
是班主任的声音,女孩将眼泪擦干,看向他。"我也没有孩子老婆,你要是愿意的话……"
"不了,我不需要爸爸,你走吧。"女孩没等她把话说完,就直接打断,或许 "爸爸" 这两个字,对她来说,已经不重要了。
而女孩的话一直在他耳边徘徊着,狠心的话语,莫名的,竟然有些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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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之后每天都会坐在路旁,她不再去上学,没日没夜的等着,甚至忘了吃饭。班主任也每天来,给她带吃的,女孩虽然觉得奇怪,但只是以为他同情自己罢了。
那天,在为女孩送饭时,他出了车祸当场死亡。女孩是从路人的口里听到的。死了和我有关系吗?女孩冷笑 面不改色地继续坐在路旁,等着那个人 ,在她眼里所有事物都是灰色的,她只想着奶奶可以回来。
奶奶就是她的世界。
可女孩永远不会知道,那个班主任,是她的父亲,是她亲生爸爸啊!她不会知道,她的爸爸,一直都在她身边。永远,不会知道……
而女孩最终还是没有等到,她倒下了,衣服湿透,手上那张照片上的女人,也看不到清秀的容貌,她也不会知道奶奶其实什么也没留给她,可脑海里,出现的全是奶奶的影子。
女孩闭上人,一片漆黑,就再也没有星来。她微笑着,沉睡在泪水中。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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