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跟很多事物格格不入的人。
上高中后,性情就和周围的人不太一样。别人要么安静,要么热闹,我却是安静不下来,热闹不起来,拘谨的状态只能在日记里呈现,或者在学校组织的活动中得到释放。
初到武汉时,室友说我简直单纯得好笑。我嘴里说着单纯挺好的呀。心里其实挺为自己难受的,玻璃心的自己,不知道的太多,容易让太多人有可乘之机伤害自己。于是用一切高冷隔离陌生的事物。万事万物都像花儿一样竞相开放,我的高冷完全是另一个世界的物种,行走其中,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文字,是我的另一种存在方式。读也好,写也罢,只要有时间,心有所想,就一次来个酣畅淋漓。看看周围,没几个人会把大把的时间扔给书本和无聊的文字,偶尔应付一下考试都是唉声叹气。我的不搭调简直就是另类。也有人说,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啊,还不得天天上班,加班了还得深夜回家。语拙的我给不出任何答案,只是傻愣着,接着继续我的不搭调。
我跟文字的亲密程度都超过了和先生的亲密程度。先生话少,我们不聊天的时候,我总捧着手机看电子书。先生有时也笑话我,说书是他的情敌,然后我就学着书里的说的那些话,逗他开心。于是我们的关系因为书也变得微妙而有趣了许多。
公婆总怕我在家里无聊,总要我学点别的东西。我的时间在家里,除了绣花,就是文字。他们怕我闷得慌,劝我学学麻将,我一听“麻将”两个字都头大。小时候父母争执的最多的就是为了麻将,从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怎么糟蹋时间都不会花在麻将上。书上有个日本人,说中国发明的麻将比日本的鸦片还厉害。我怕自己太沉迷其中了,毕竟我的定力有限。
公婆都会玩麻将,小姑子也会,我和先生不会。公公只在必要时玩一玩,婆婆和小姑子一回家就喜欢邀人玩儿几局。如果以前,我估计是深恶痛绝,但文字教我,求同存异就好,毕竟我不是别人,别人不是我。
村里人也总是想邀我玩儿几局,若是从前,我会很决绝地拒绝,但是文字告诉我,委婉比决绝更能让人接受。于是我总爱说,大脑忙不过来,看着麻将都犯花,不是那块料,看看书,学挣钱,省心些。不入格的人可以不必跟别人一样,但也无需让人讨厌。
婆婆说堂嫂以前也不玩麻将,后来也跟着学会了,现在玩麻将也可以,做家事也不差。我知道她还是希望我能和村里人一起多熟络熟络。只是先生给我讲了太多村里的伤心故事,那些故事的起因都是因为村中人从不曾与文字相伴。我不要我的以后,先生的以后被这些伤心所搅扰。曾对先生说,我不想我们的以后和我们孩子的以后生活在村里一辈子。先生同意我的看法,所以决定以后定居武汉。
堂嫂是个善良的人,但农村人的习气变得太多。古书云,冬读书,是因为春夏耕耘秋收后,时间不能浪费。只是时代的更替让农村人变得不似古代农村人了。倘若堂嫂有时间多读读书,那她大儿的思想起码也能了解一些,毕竟有时候会年少气血盛,做些激动的事也可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凶是起不了作用的,反而疏离了亲人之间的感情。
有时候,会感谢自己的格格不入,让自己明白不走怎样的路。读着古人路,看着今人路,才发现自己的路已经慢慢成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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