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所见《逸周书》,在“序”篇,有言:“周公正三统之义,作《周月》;辩二十四气之应,以眀天时,作《时训》。周公制十二月赋政之法,作《月令》。”
显然,《月令》依附于《周月》。此书《月令解》已亡,而《礼记》有“月令”篇,与之有无干系呢?
结果,大失所望。《时训》中的文字,大量出现在《礼记•月令》。比如,《时训》言:“立春之日东风解冻,又五日蛰虫始振,又五日鱼上冰”;“惊蛰之日獭祭鱼,又五日鸿雁来”。在《礼记•月令》中,则言:孟春之月,“东风解冻,蛰虫始振,鱼上冰,獭祭鱼,鸿雁来。”
周公所作《时训》与《月令》,怎能重复言事呢?毫无疑问,《礼记•月令》不是周公《月令》。那它来自哪?
《吕氏春秋》十二纪,若将“一曰”,放到一起,从形式到内容,与《礼记•月令》别无二致。虽个别字有异,但不影响格局。可以肯定,《礼记•月令》抄自《吕氏春秋》十二纪。
十二个“一曰”,分讲十二个月。每月,绝大多数段落,以“是月也”开头,讲本月干什么、怎么干。显然,有“周公制十二月赋政之法”的味道。举例如下:
“是月也,天子乃以元日祈谷于上帝,乃择元辰。天子亲载耒耜措之,参于保介之。御间,率三公、九卿、诸侯、大夫,躬耕帝籍田。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大夫九推。反执爵于太寝,三公、九卿、诸侯、大夫皆御,命曰劳酒。”
从中,不难看出,非言秦国政令,而周王室用语。据此推断,“一曰”取材于周公《时训》、《月令》等周王室资料。进而,对《礼记•月令》,可断定:合编《吕氏春秋》十二纪的“一曰”,套用周公《月令》的篇名。
《礼记•月令》的遗害,更严重之处,是删除了“一曰”小标题,如“一月纪”,以及“七月纪”开头七个字,即:“长日至,四旬六日”。因为,这是周公推行“双历”的佐证。
按“周月”,七月对应仲夏,中气为夏至,故言“长日至”。闰年,在七月份增加16天,即闰年七月为46天,故言“四旬六日”。据此,反推几年一闰,算式如下:
16÷(365.25–360)≈ 3
当然,采用闰年,而三年一闰,这与当时确认的实际天数,存在偏差。但是,其与今天公历闰年,是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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