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为了给认识也算很多年的小伙伴点赞来的这。我高中时候总在想毕业之后还会坚持写字的人,她一定是其中之一。目前看来果然是如此。我和她不算最熟,好像并没有真正长时间一起玩耍过。但始终觉得她是个很有生命力的人,总怀着些善意的期待想知道她的劲儿会带她走到哪里。恐怕也只有有着这劲儿的她才会愿意一直写,一直爱,一直努力,有点生猛的意味。
我念大学以来没写过多少文章。大概认真对电脑敲打的只有论文和读书笔记,偶尔用纸笔写的也多是给些盲目的爱情。而上上周我又如众望所归一般失恋了,我自己都开始对这样的恋爱失恋感到厌倦。最后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对我说了不少冷淡而尖刻的话。我承认他说的大都是对的。但是我听得很疼。后来我一个人在宿舍楼下的椅子上坐着,并没有想明白。我不想流泪不想颓废,只是觉得非常的孤独。
一个多小时后我乖乖回了宿舍睡觉。我还有课要上,有书没有看完,有稿子被一遍遍地催促修改。我隐隐觉得,我没有忧郁的时间了。
其实我有挺多话想说。只是我疲惫不堪。而说出来的话总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在生活中自成其意义。或许是懒了,宁愿用安全的沉默来收敛。
我记得几年来有不少人问过我为什么对政治哲学感兴趣。我并不明白他们心中对政治哲学的印象,隐约能感到一丝暧昧。不过我每次都会耐心地回答他们说,因为我想知道如何让人们好好坐在一起说话。就是这样一个简单的理由而已。
我无法忘记高中时候一度有一个幻相。整个世界黑漆漆的,大家都坐在各自的玻璃罩子里,可以呼吸可以行动,可是无法真正触摸彼此,也无法交谈。我以为这不该叫lonely,而该被称作isolated。但玻璃罩子里的我们却都天真地以为我们彼此很近。这个幻相曾给我深刻的恐惧,像我第一次看到蒙克的呐喊一样。
无论是政治哲学,还是简单的爱情,我要的都只是能好好说话而已。这条路不那么容易。我很喜欢的一个犹太裔哲学家,阿伦特,在一本她写得很好的作品里呼吁重建“行动-言说”领域,以摆脱现代政治的诸多恶的倾向。我当时总以为这个说法理想主义成分过多,要操作很难。哲学家想在整个社会里做到的“言说”,有时候在两个曾经相爱的人之间都难以做到。这事儿想来也是挺无奈的。就像今天这种特殊的日子里,大家又在争论说话的事儿。说,还是不说,仿佛是个问题。我倒是觉着也许还有一个更大的问题叫做,大家都没有想听呢。
那么,就讲几个小故事吧。重新变成那个躺在床上等爸爸给自己唱歌、讲故事的小女孩吧。安然入睡,无梦无忧。
别问那么多问题,因为并没有那么多答案。
嘘。要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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