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

昨晚梦到我和狗子一起去海洋馆，玩了很久，不知不觉就跑到了一个山顶上。

那个山顶有一栋很陈旧的木质结构的老瓦房，孤零零的在一处矗立着。我拿着冰糖葫芦和狗子有说有笑的进去的时候，又遇到刚刚在步行街走过的一对爷孙，那小孩子很可爱很温顺的样子，老人则是满脸皱纹，眉头经常紧锁形成的川字纹和黝黑的皮肤，粗短的长满老茧的手指因为使劲拉着扛在背上的袋子，显得手指泛白了。看得出来他袋子装的是包谷米，估计是拿去卖的，其实老人的背已经驼了，岁月太沉重了，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倔强的抬起头走路，更明显的驼背就越发显得他的生活有多艰苦。

但是他身边的孩子还像个树秧秧一样，有着无限可能。这也许是老人唯一的希望。他牵着孙儿向我们走近了。他把那半袋包谷米放在地上，深深地吸一口气，又缓缓地吐了出来，仿佛这口气把他这一路的所有艰辛都吐出来了。小孩子渴望的望着货架上的零食，他望望店老板，又望望他爷爷，然后望着地上的半袋包谷米，最后他怯怯的看向我和狗子一眼，又马上收回去了，低着头拉着爷爷的手。

“哎哟，您老又来卖包谷了！”店铺里的老板拉长了声音，语气里有着几分不屑和戏谑。表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

“是是是，周老板今天不在店里啊？”老头擦一把满脸的汗水，讨好的问到。

感情这三十多岁的刻薄男也不是老板，还这么嘚瑟。都是穷苦人，想他三十多了还没有自己的事业，还帮人看店，日子也不会好到哪里去吧。却在这里攀高踩低，趋炎附势。

“老板不在，我还不能算你这几块钱的东西了？”这貌似老板的刻薄男尖酸嫌弃的问到。

老头脸上肌肉牵动一下，有些难堪的赶紧摆手讨好的说，“没有没有，您老秤的可准了，只是我许久没见周老板了，问问，问问。”

“切！别说废话了，拖过来吧。”那刻薄男把秤砣一放，就把老人挪过来的包谷米往秤上一放，扒拉一下秤砣，手指掐掐，又拉开袋口抓起来玉米粒看一看，嗅一嗅，突然转过头板着脸对老人说“你这包谷米放很久了吧，都有些霉味了！这我就不能算你好价钱了，拿去卖也卖不了高价，我们也会亏本的。”

老头慌了，悲伤的眼睛里透满了生活的委屈，他甚至是一种认命的姿态连争辩都没说，他明明是挑的最好的玉米棒子敲下来的包谷米了，遇到这位比周老板还刻薄的王店铺，他知道今天是卖不了好价钱的了，认命般对着刻薄男说“您看着给吧，我老了。”

“十七快吧，本来是十六块八毛的，看你老了。给你个整数。”王店铺一种施舍的笑脸笑着对老头说，还顺手摸摸孩子黑油油的头，慈祥的给了小孩子一颗糖，仿佛这颗糖的甜就能化解他刻薄内心里的人性仅存的那一丝愧疚感。

“谢谢王店铺”纵使老人再愚笨，他也知道这半袋玉米粒至少值二十块钱，但是人老了，走不到更远的集市上去了，只能这样子了。老人转过去，叫了一声小孩子的乳名，就拉着孩子走了。小孩子也不哭不闹，只是不停地回头看着货架上的零食，仿佛在告别，其实也不过是几包饼干，糖果。

我和狗子在角落里噙着泪看完这一幕，愤怒和哀伤同时冲击着我的心脏，我不知道为什么生活要这样对待这些善良勤劳的穷苦人，而作恶的人，大多数却心安理得地富贵着，油光满面的幸福的生活。

我还没有忧伤完，狗子带着我走出了门，场景突然转换到一堆人在广场上群魔乱舞，刘嘉玲、曾志伟、郭富城、刘德华等港星都来了，曾志伟略具喜感的屁股一直摇晃，陪着他的嗓音，让人笑开了怀。再一转头，又梦到我们在同学聚会，突然一条鳄鱼爬了进来，一堆人瞬间作鸟兽散，后面的就记不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