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快乐心
雪梅约我散步,见面就说:
"告诉一个不好的消息!"
我心里一沉,她很少说不好的消息,而且神情也从未如此凝重。一直说话柔声柔情,自己再生气的事情,言语从她嘴里飘出,旁人感觉不到愤怒,好像是轻描淡写地在说他人之事。我常常感觉她是那种不识人间烟火的仙仙女子。
她说因疫情之故,她所在的开发区职校即将分崩离析,师生去留及学校场地都会有很大变故。
她是一名开发区职校老师。职校学生的就业是与武汉东风和本田汽车公司挂钩的。总校在十堰市,分校是开发区租用的场地。如今,学校要更换校区,缩减招生人数。随之而来,留在武汉本校区的老师,要么是家庭有特殊原因,要么就是有后台的。其它老师会统一调回十堰总校。
现在,她面临两个急需解决的事情。
一,是否能说服儿子随她去十堰。
二,快速确立如今男友的关系,深交往还是分开。
雪梅忐忑不安。她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那个精神有问题的"拖油瓶"。如果是孤身一人,走哪都是爽快利落,拉箱和背包就能走得无所顾忌。
看见她黯然神伤的表情,那是从未有过的忧虑。即使平时跟儿子多难相处,即使得不到半点温暖回报,她都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焦虑不安。
"那你决定怎么办呢?"我关切地问她。
这是两个很棘手,而且很实际的人性考验的问题。如何解决,而且还是在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内做出决断,我感觉非常不容易。
首先,雪梅的儿子,从小就深受原生态家庭影响,父母的恶劣关系导致他的心理严重受创。父母在他五岁就离婚了。从十堰到武汉,离异的父母竟然阴差阳错地住一路之隔的门对门小区。孩子从小学到初中屡次辍学,现在未参加高考,宅居在家,除了玩乐器,一步也不出门。与雪梅的沟通,除了吃饭能嗯呀几句,几乎没有交流。雪梅如果能说服儿子跟着去十堰,儿子也只能寄居小姑家。如果不能跟雪梅离开武汉,那只有继续交给他住对面小区的离婚了的暴力狂父亲来照顾。选择妈妈,他儿子精神至少不会受刺激,有个亲人贴心照顾。选择爸爸,精神病变只会更加严重。
难呀!我为雪梅暗自捏汗,作为朋友,我是鼓动她尽量能带儿子走,换个环境,对孩子也有好处。
雪梅急于要确定与男友的关系,她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她想,如果能深交下去,是想指着男友的哥哥,利用人脉资源,帮她调动工作,找一个在武汉立脚的学校。男友他哥是体育局高层,如果说为未来弟媳妇调工作,也许会真心实意去下力。
雪梅如今也有违心的一面。因为他对这个男友不满意。他是从保加利亚刚回来的一个康复医院的护理医生,因疫情耽搁,原本计划三月回国,足足推迟了五个月。八月份才回到武汉。
以前在网上和雪梅聊得热火朝天,雪梅常跟我说,他对历史知识很有研究,兴趣远超自己对医学专业的热好。健谈,知识面广。可是见面后,雪梅有很大的失落感!首先是不解风情,加之体型也是大跌眼镜。雪梅说做哥哥可以,做爱人还差感觉。
她不知交往了多少个男友。因为她从未享受过被呵护的感觉,选择男朋友,对感性和理性的要求都很严格和谨慎。一直是宁缺毋滥,绝不将就。
一次次兴奋地热烈开场,最终都以冷冰冰地拒绝见面收尾。
如今,她这样主动要求约会,在十天左右的时间内,让自己妥协,让自己接受这个自己不太满意的男人。她会如何抉择呢?也许她首先是抉择这个男人,第二步才是对儿子的抉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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