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木言声
1.
不知道是不是每个文学少女的写作,都是从记日志开始。我也是一样。不同的是,最开始的写作,是被迫的。那就是小学语文作业,每天最头痛的部分,就是写命题日志。对着老师给的题,仰天长啸,甚至宁愿多做10道数学题。
然而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出现的呢?大概是因为友谊吧。别的写作形式,无论是作文也好还是日志也好,只要坐在书桌面前,听着窗外蝉鸣,便只剩下烦躁。有一次妈妈推门进来,只看见椅子空空,我蹲在桌上,不耐烦地戳着作业本。
但是能让我静下来,一笔一画满怀憧憬写作的,那便是给朋友写信。儿童时代的友谊纯粹又义无反顾,脑子里装着喜欢的朋友,心里满满当当想说的话都要溢出来。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高中。
在那一张一张信纸里,我顺畅地写我的想法,我的见闻,我对朋友的关切,对周遭的评论。有对生死的感悟,有梦中的景象,有自己稀奇古怪想象的世界。是的,一个世界。我第一次满心欢喜地认识到,原来文字里,有一个世界。是我创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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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促进想象力持续发展的事情,大概就是高中的自习课了吧。每门科目都被安排了意义,有指定的任务,独独自习课,可以自己选择学习的内容。教室里的所有人都安静无声,那么我能选择的娱乐方式,也只能是安静再安静的。
少年时代可以说是一无所有,除了旺盛的精力。让我们安安静静地坐在教室里,这怎么能按耐住少年心性?那个时候,武侠小说存在在语文课本里夹着,玄幻小说在抽屉里被教材围拢遮掩。读着读着读多了,便萌发了自己也要写点什么的想法。
地理课时,想象着另一个时区里星河照耀的大海;历史课时,想象着民国时代的妖娆女歌星的爱情故事;物理课,那就是科幻阿西莫夫的世界;化学课,是哈利波特的魔法课堂。
无处安放的想象力在高压下绽放,最后落在自习课安静的脑门上,从笔尖流出一片耀眼自由的世界。
那是第一次写小说,用绿色的圆珠笔,写在练习册的末页。和暑假看的动漫故事搅合在一起,和朦胧的暗恋交织在一起,想象着自己的一片隐蔽天地,想象着一切圆满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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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也是在创作精力最旺盛的时候,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那便是孤独的存在。小时候没心没肺的,天地都是彩色的,根本不懂得孤独是怎么一回事。少年时代哪怕是写出一坨坨的垃圾废文,却视为珍宝,是自己不被人理解的委屈安放驿站,也是天马行空的幻想大陆。
如果没有用笔写下,储存在外脑,自己的脑子里便会装满情绪,在人群中深感孤独和被淹没。随着人慢慢长大,很多事情都不能指望着有佳人陪伴,有倾心相助。走出了父母的羽翼,要自己学会飞翔时,转身看见悬崖下茫茫人间,时不时会迷失。
写的东西,从幻想的笔触转成分析和记录,大概是从小孩子长成大人的一个标志。有时候想不通什么事情,把它写下来,写好几页纸,细分选择和优劣,最后答案清晰浮出,便突然发现这么多年来最忠诚的陪伴者,除了自己外,还有手中的纸笔。
小孩子说,我只想要月亮,不需要地上的六便士。而大人会说,我两个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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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孩提时代,怀着与生俱来的想要沟通的欲望,开始写信。少年时代,被学业和环境压着赶着,萌生了写小说的欲望。而成年后,写作在日常生活中更多的是成为了一种工具,变成了外脑,清理混沌的脑袋,分析前后的方向。
自己对待写作这件事的态度,里面就蕴藏着自己的成长和变化。那么我们长大了到底是变好了么?我并不知道答案。只知道写出来的东西,就算是不好看,却也是实实在在陪伴了自己好久好久,走了好远的路,从未扔掉的东西。
写作就是自己的一部分呐。王尔德说,我们都生活在阴沟里,但总有人仰望星空。我相信写作的力量,我们都具备了仰望星空的原动力——毕竟那里面有我们的世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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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最后:
嗨,我是你们的老朋友木言声,我回来啦。大家也可以叫我安君。
木言声爱写字,安君喜欢摄影。
在weibo有英文诗小视频,想听木言声的声音吗?欢迎关注噢(weibo:安君的后花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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