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平台的官方消息,我一向是不理,它们总带着广告的诱惑或暧昧,要扰了平静的心。我处一野,生死自理,何由繁华光临?看到了,斜一眼,扔了去。看也不看直接做垃圾倒了的当然最多。
十天前,却是接到提醒,说是我来平台两年了。猛回首若昨日,竟有些感喟了。
是陈薄言替我注册了这个简书,并替我打理有一两个月。我后来的摸索里,他用背包和双脚丈量山水。他出入西南的重山大岭,挖掘和抢救那些稀世之珍,艺术的眼光滤过寸寸土地。他作品的深刻精致让我深夜徘徊自问,一次次叩问那是怎样的灵魂呢?阿曼他是不去了,宁夏的老家只是长旅小店,他留给我的好像都是追问世界的身影,行侠天下而仆仆风尘。
他这几天来了洛阳,而我恰恰离开我的八里山,身赴别处。擦肩的遗憾里,我们知道来日的相逢不会没有,有些灵魂必然碰面。我记着他呢!
还有木棉之秋,她是我文字的忠实推介者,不着一尘而长久追随。虽然我现在的读者仍很寥寥,但我感激在心,如梅对暖雪。还有步绾,除了文字的呼应遥遥的应答,我的亲戚们南下找人时,她提供诸多方便,亲人们都深感异乡温暖了。
这两年,我不知道怎样的使命,或者是自然的生发,一部手机带几个指头,竟敲出那些散漫或狭隘的文字。老土和激愤仍然伴随,深广和拓新却是不敢轻问的。显示里昨天那篇是第五百篇,也就是告诉我这两年每三天就有两篇文字,当然是不问质地和关注的。
轻轻地拨拉那些文字,幅幅插图奔来眼前,深深的感慨再上心头。这些文字多是深夜的生产,不在故里的山屋,就在城里的一隅。多的是后半夜醒来,鸡鸣在枕,月照旧被,思绪却如漂洗的新衣或早春一芽,不由地抓起枕边手机,没有构思,不酌词句,信手录下。那时总有气流冲荡心胸,或有苍茫导引灵魂到原野大地,手指的律动就是心脏的脉动,那一刻的心绪就是那一行文字。除此,无它。
我拒绝纸媒的刊发,只有最少的读者。文前的安静让我坦然,我提笔便想空前绝后了。久了,偶尔自己翻翻,如打量我小儿的清秀面孔,喜在眉梢。有时,会发现它们的陈腐幼稚,偏执孤绝,却没有改过的意思,心里说就随了它的样子吧!
但文字总能引了相近的灵魂,得了千万里的感应去,即使那感应是无声且寂寞的。我自觉是一个孤苦清绝的人吧,欢笑和风发只一闪,静下来的走动或想法总是在黑暗里完成,不今不古不白不明的沉吟里,只让这小小的心在我的小床小窗发一点自我的声音,即使它是枯燥且远离了外面畅明的大道。
写字收获了友情。这人间如有友情,它当然足可宝贵,不输爱情。想着那微微的几个,总盼了我文字的更新,总一字不落地看过,文字是我这边心的震颤,到别人那边若激起他心灵的振动,共振和感情也就发生,在浩野长夜,在高原水乡……
距离第一本书的完成已近四年,有多少故人已经星散,而我并无多少悲喜。再翻那书,已是羞愧难当,拿不出手,恨自己的浅薄和轻率了。少有思想而轻飘的抒发,早晚也是深冬原上草,被风摧了茎叶,挖了根基,消失无地去。哪需珍惜?
此刻是一夜尽头的黎明,我的一部分的生命,已经浪费在写这些无聊的东西中。而我自己的获得,是灵魂的荒凉和粗砺吗?是拍案激情的延续和冷眼独走的空傲吗?但我并不惧惮,也不打算遮盖,这是本原的我了。长夜自行,我即我伴,我已经爱上这样的倾吐和记录,因为这是我转辗而生活于人间的印痕,会有同道或相似的灵魂知道这意思的。
我会继续。
网友评论
那书如果还有,很想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