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了最为忙碌的烤烟收购季节,趁着为数不多的闲暇时光,烟站生产线上的职工分批有序地请了年休假稍作休憩。作为一名异乡烟草人,习惯了外面的漂泊生活,习惯了独来独往,习惯了离家的日子,习惯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流浪与挣扎,于是渐渐忘记了“家”。
异乡的基层烟草人,平日尽是忙忙碌碌、焦头烂额。但到休息的时候,总是人人积极,忙着收拾行李回家,买上点特产,订上回家的车票或机票。回家的心情久久在心中不得平复,喜悦,焦急,忐忑来回起伏。走在别人回家的路上,想着自己回家的路,道路上轰隆的车辆掀起一路飞扬的尘土,落在过客心里,蒙上一层阴郁的哀伤。
回家的路,是一条萦绕在梦中的路,在月亮清朗时,在游子思乡时。在烟站工作的日子,白天走过那烟田地头,拜访完烟农、零售户,晚上时常梦中雀跃,似乎游走在那条熟悉的路上,不在乎天气湿冷,不在乎脚下泥泞,不在乎白天黑夜。
我依稀记得,路的那端,是有着慈祥母亲洗衣服的哗哗水声;是有着枣树、桂花树随风而动的摇晃声;是有着鸟啼莺啭,春风拂柳的呓语声。路的那头,是家畜成群,野果飘香的黄金屋;是袅袅炊烟,依依山水的自然景;是充满欢声笑语,烟火气息的温暖港湾。
我想,我们都走了太远,已经忘记了初心。我们是否依旧还记的走出家门的那一刻?那时的我们,怀着一颗忐忑的心迈出艰巨的步伐。谁也不想与温暖的家别离,可生活有太多无奈,我们要生活,而且要活的更好,更精彩!所以我们含泪出发,告别了古朴的家乡,告别了邋遢的黄土地,告别的蹒跚的老母亲,背起包袱,匆匆起身。
路连接着家与远方,当我们落魄失意时,家是遮风避雨的港湾;当我们春风得意时,家就像那春风沐浴着我们;当我们在外工作、讨生活,遇到种种不顺、失意时,想想家那如太阳般温暖,家人对你无微不至的关怀,便从跌倒的地方爬起来,继续为了生活,继续、继续……
我们一直在停停走走,如同迁徙的候鸟,停在风里,宿在雨里。看雨下,心亦在下雨,可只能含泪撑起心伞,前方风雨依旧,我们还要远行。听风吹,无人再帮我们送件外套,亦只能擦干眼泪自我温暖,因为生命不息,人生路长。
回家,匆匆的脚步一生在寻找,走过大城小巷,走过高楼低房,走过车水马龙,走过熙熙攘攘。走过的,不一定意味着会停下,因为胸口中隐藏着数不出的酸楚。
车窗外的景物时而模糊时而清晰,回家的旅途已然开启。这是一条我不知道的路,或许走过了这条,再过一条,就到了终点。透过车窗仰望天空,我突然想到一句词:“天空一无所有,为何还要给我安慰”。那一抹淡淡的蓝色抚平了我们茫然的心,说是茫然,一点没有过分,近乡情更怯,人总会有一些莫名心绪,失望过去。
常回家看看,再看一眼来时的起程点,再看一眼未来的归途地,再看一眼过往的匆匆岁月和幸福流年,最后任记忆泛滥,由自己痛哭。
回家的路在山里,在记忆里,在我的血液里。这一生,生生不息的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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