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看见大人们吞云吐雾的吸烟,非常好奇,尤其看到有的人一圈圈吐烟圈的功夫,羡慕得不得了,以为那是神人干的事。
那时候,人们实在是没什么可干的事,业余时间也就除了吸烟还能干什么?
喔对了,可以听听广播,听听收音机,可是听收音机也是比较奢侈的事,往往一大帮人守着一台收音机,争抢是时常有的是,你想听红灯记,他想听智取威虎山,当然收音机的主人有着至高无上的权利,每每关键时刻他可以关掉开关,一脸傲气的拿走收音机。
于是悻悻的人们又开始吸烟,一圈一圈的烟圈,如蒸腾的云雾缭绕在低矮的房屋内。
我记得很清楚一位大叔一连气可以吐出十几个烟圈,堪称圆满的圈圈,一圈圈,一圈圈,铺满整个屋子,久久不肯散去。
在各位大叔,大神们的示范效应下,我也开始尝试吸烟,主要是想象那位神一般的大叔一样,吐出神一般的烟圈。我开始努力了。
我是极其认真的,当父母亲上班,哥哥弟弟出去玩了,我开始行动,首先从练习卷烟开始,烟纸是哥哥用过的作业本,将本子斯下一小条,然后将烟叶放进去。
那年月没有现成的烟卷,想抽烟会卷烟是基本的技能。
大神们卷烟的技能也是高超的,烟通常被卷成喇叭口形状,前面大,后面小,而到最后面烟嘴部分几乎就没有烟了,只剩下纸了,相当于现在的过滤嘴,大概也是为了省些烟沫吧。
大神们卷一颗烟的速度也是神速的,大概也就十秒左右时间。
而我鼓捣大半天也弄出个形状来。急得脑门子直冒汗。
索性就卷了个直筒,用棉线将纸直筒缠绕绑了起来,我抓紧时间品尝自己的劳动成果,因为爸妈很快就要下班,我点着烟,尝试着吸了一口,辣辣的,又一口吸下去,不知怎的,一下呛进肺腑,即刻眼泪都流了下来,躺在炕上大声咳漱起来,我在炕上左右滚动着,烟卷被我甩出去老远,已没了踪影。
这一课是深刻的,当时我就恨恨地想,谁他妈发明的吸烟?一群傻逼玩意,抽的还挺带劲!
从此以后我看到烟是打心眼里范膈应。对烟的反感种子彻底埋下了。
上班以后,由于工作时常在山林里,夏天虫叮蚊咬,工友们休息时都会点上一颗烟,一则防止蚊虫叮咬,一则可以休息消遣。
见我待在一边手脚并用的在驱赶着蚊虫小咬,文亮就递给我一颗烟,来熏一熏就都跑了。
文亮的热情和蚊子的轮番攻击,让我不由自主地接过了烟,在空旷的原野上,那点小小的烟雾真的不值一提,但蚊子真的收敛了不少,远远的嗡嗡的不敢靠前。
尝到甜头的我开始也去买盒烟带着,一则为了驱赶蚊子,二也不能老抽人家的烟呀,俗话说的好,烟酒不分家,总抽人家的烟,心里过于不去。
文亮开始窃笑:“怎么样,开始抽上瘾了吧!我已经教会不下十个徒弟了,都是打死不吸烟的主,现在比我抽的都厉害。都是我先给他们烟,教会了给我烟。这不,又有闲烟抽喽。”
说着文亮噘嘴吐出一口烟圈,满意地哈哈着:“你是我第十一个徒弟。”
可是,一但回到驻地,或是放假以后,我再不抽一口烟。而且,对这些吞云吐雾的大神们我都是敬而远之。对于他们递过来的烟,我一色礼貌回绝。
多年以后,文亮得了闹出血,大夫强烈要求他戒烟戒酒,为了活命,文亮不得已戒了烟。一次我去看望他,他对我说:“这辈子我最佩服的就是你,那么长时间你都没有烟瘾?你太有毅力了。要知道,这阵子都快憋屈死我了。但为了活命,没办法啊!”
我真的想笑,不抽烟就有毅力了?我说:“童年的时候,一个神仙给我一样东西吃过了,这辈子不会不会想烟的。”
“喔,怪不得……我说的呢!”文亮似懂非懂的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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