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了?”
“嗯。”
“你知道的,你不该进这里更不该选择我。”
“我别无选择,再拖延下去我将失去光明。”
“那.....就开始吧。”
霎那之间,银光流舞。只见此人上身黑衣下身淡蓝色革履,手持金属利器,三指持之。左手二指夹发,右手起刀操舞。浑然不知间,再看那镜中男儿,竟成如此模样。
大家好我是根头发,黢黑发亮的那种。至于我是怎么知道自己是跟头发的我也不太清楚,可能我旁边住着成千上万个和我长得一样的家伙都管自己叫头发吧,至少可以排除我是根腿毛,也许吧。
我出生在这家伙的头上已经一个月了,听说每过一个月就会进行头发种族屠杀,而刚好明天就是屠杀日了,我很害怕。
我知道自己没有特长,甚至没有五官。而且在这这家伙的头上历经吹风日晒,最要命的是他总是不洗头还得我也全身臭烘,试想一下身处数以万计的臭发之中是何种生不如死的体会。
这是一次机会,一次我摆脱束缚的机会。他站在一家店面前,门旁边摆放着一管由红白蓝旋转的竖灯。我知道这个地方,我听我族逃过上一次屠杀的老者说过,这种标志意味着其里面就是屠杀场。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我连心跳都没有也无法跟你们描述我有多紧张,只能说整个身子都开始冒油了。
他走了进去,我看见了我的同类驻扎在另一个男人的头上。不过我们应该是不同国家的,它竟然是黄色的,相信它是移民来的。
他躺下了,有液体向我们冲击而来,是水。我整个身子都被打湿了,虽然我除了身子什么都没了。紧接而来的是有着一股怪异味道的泡沫,这比起家里用的味道可刺鼻多了,即便我没鼻子。
终于要来了吗,那泛着银光的刑具。刃面反射而来的光照着我抬不起头。他用手指夹住我了,我无法动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把银刀离我的腰间越来越近。
“咔擦”只听得一声,我整个人便被分离两半,上半身的我飘荡在空中望着下半身还挣扎在苦海。
也许我真正的身份是蚯蚓,不然被砍去一半的我怎么还会活着,这是上天给我的机会,让我去迎接新的生活。我钻过门槛的缝隙,逃出魔鬼之地。
啊~为什么这家伙大风天还要出门~
每一次进理发店都宛如进赌场,每一次理发就是一次赌博。 ——某受害网友
也许在踏入理发店的那一刻就步入了托尼老师布下的八卦迷阵,步步为营。面对喋喋不休的办卡攻势还有循序渐进的带你走进染烫漂的新世界,一些初生牛犊一个不留神就被迷昏中了计。
当然这些仅仅是针对一些黑心商家,千方百计地推销自家产品和优惠,如果不是看到有个活人在理发还以为是一只苍蝇在耳边嗡鸣。
一些黑心理发店就好如传销,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传销就是步步踏入深渊不自知反而沉沦,而在一些黑心商家店里,一旦你的防守出现一丝漏缺便会让他乘虚而入,将这缺口在交谈间越拉越大最后褪去你的武装将你俘获。
所以有些时候正如古人所言,沉默是金。仍由你花言巧语,我听而无闻视而无见。
在我的记忆深处,有着这么一家小店,靠街一旁。
那是那些个个自称心灵手巧的托尼老师来之前就存在了,没有红白蓝旋转灯,没有高级的外国品牌货,也没有现在的网上支付。
就一块有些破旧的广告牌,写着老周理发。理发师傅是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没有助手,从洗头到理发到吹头都是亲自操之。经常看到他一个人忙碌的身影,有时候还会有个看起来才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坐在沙发上安静的看着他理发。
冬天里,夏天里,店里面都会开着冷暖气,如果路经于此耐不住炎寒大可进来休息片刻,即便不需理发。夏天,邻居大伙都会在树荫下烧烤撸串,那时候还没有禁止这项规定。
如果这时候想理发,走近一看还需要等待,大可和师傅招呼一声然后继续回去大吃大喝,等到师傅在门前叫唤就放下肉串和啤酒便匆匆过去。
神奇的是任何来理发的顾客好像都是与师傅相识,交流起来就像是许久没见的朋友。诉说着相互之间的故事,当剪刀收手的那一刻故事也就结束了。一声再见送走朋友,期待下次的相会。
我就这么坐在沙发上看着父亲每天的工作,帮一位位萍水相逢之人理发,直到长大。
如今,我再未见父亲拾起发具,也再未有机会坐到那张有些陈旧的沙发上望着那抹操劳的背影。
随性且诚恳。公众号:无念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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