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到了。
我的母亲和野猪猴子的拉锯战已经拉开序幕。
种着苞谷的土地上,一个个“人”出现在大树旁,苞谷旁,穿着花里胡哨的衣服,看上去和人当真没什么两样,只是,假如野猪和猴子看到这些“人”都不动,不知道作何感想,只知道,如果我猛地抬头,看到这“人造人”,三魂肯定会丢了七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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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这些“人”,还有个帐篷。而帐篷里,几块木板放平,上面是棕席,再是毯子,被子。外面是木头搭成的,铺上几层胶纸,不会淋雨,还能躺直,不用蜷着,只是不能站直。
帐篷里,放着一盘蚊香,还有一瓶杀虫剂。一到晚上,帐篷里虫子挺多。
虽然苞谷还没出天花,但据说,谁家的苞谷的杆杆已经被猴子啃了,所以,我妈火急火燎的跑去看猴子了。白天她有时候挺忙,所以将看猴子的任务委托给我。我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踏上了那条草丛很多,容易有蛇出没的小路。
“呜哦呜!”声音短促而急切,是我发出的声音。为了吼猴子,我的假音都破功了,何况真音。
从今天起,每天早上9点吼一次,11点吼一次,下午2点吼一次,5点吼一次。我想,假如帐篷里有电,有插板,我妈巴不得我待在坡上不回来了。而到了晚上,吃过晚饭,7点半,就带上仨电瓶,到地里看野猪,待到第二天天亮。
我总觉得,为了看这猴子和野猪,一家人的精力都会被消耗许多,毕竟,我妈她最近为了这苞谷操碎了心。可是,这只是个开始。还有两个多月,才开始掰苞谷。
有时候觉得,心挺累,何必呢?为了一口粮食,这么大费周章,至于吗?到头来,投入比收获多得多得多。可是,我妈对这苞谷,像是投入了极大的热情,所以不听家人劝,将苞谷少种点;可又像是有人逼着她做,所以一天到晚总说着累。怎么可能不累呢?
劝是劝不了的,只能对着苞谷地旁边的大山小声祈祷:请给苞谷地一个太平!也请孙大圣转告给他的子孙,叫他们别来啃包谷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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