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和友人聊天时,她有意无意的话却引起了我无法遏制的联想。
“以前的你,遇到事情会和我冷静而又理性的聊,这一点我的确很佩服。对比其他的人,他们都不会怎么注意我的想法。而你,会问这件事还可以是怎么样子的,再有没有更周全的,你是个难得的questioner”
“可是现在,你还是一样的理性,却多了点超脱,可能这样的状态也挺好,可是我还是觉得有点冷淡了些”
末了,还不忘发了个笑脸,或许是担心太直白的话对我有些伤害。
我并没有感到冒犯,却止不住的想着:我的确不再像之前一样的问不尽问题的questioner。
那时,刚迈入大学,带着高中时对大学所有的幻想。
我希望在这片未知的大地上深深刻入自己的痕迹。军训期间,联络员、后来的班长、后来的学生会、文学社、传媒中心、读书会、我似不知疲倦地像个陀螺旋转在学校的各个角落。
每天早晨,出门上课,很多时候只有夜晚才能再次回宿舍。然而即便回到宿舍,依然有着处理不完的文件。
半年间,可以说我的文件处理、人情交际、的确得到了许多的锻炼。
可是,当我回想起半年来我的生活点点滴滴,却是再也想不到任何东西。
那时,我不由得想到:如果没有我,这一切组织的运作是否还会照常进行?
显然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在这么多事务中,其实我很少扮演核心的角色。即便没有我,那一切,还是不会有任何轨迹的偏转。
回到学校后,我便开始“躲差”“潜伏”,我不会去过于主动的揽“活”,除非是我思量过认为有意义并且我能办好的,其他的事,就自动过滤。
我惊讶的发现,我有了更多的规划,更丰富的时间。或是看些书,或是一个人漫步在夜晚,那星星点点的宁静中。
虽然有些时候的规划看起来很没用、很死板(在舍友看来)但是我却能感受到一点点从我手中奔赴的光阴。
我发现,没有了手机,没有了社团组织的事务,我每一天,都可以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而对于很多同学、学姐、学长的关于零星事务的聊天中,我也不会再有长篇大论,“收到,知道了,可以,嗯”成了我最常用的话语。
不再扎进各个群里,我承认:我不再是那个questioner。
或许,在别人看来,我变得圆滑世故了些,或许,别人认为我棱角磨平了些,可我自己清楚的知道,这是我喜欢的。
我在用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
我想起,在我很小的时候,妈妈带我去幼儿园。习惯了一切依赖妈妈的我,对于幼儿园的生活,可以说是排斥到了厌弃的程度。开始的每天,几乎都是哭着闹着要回家。那些陌生的人和地点,让我似乎陷在一个孤单的境地。可是,渐渐地,一切都成了习惯,如果哪天不去,都不知道该如何度过一天。
因为你总要迈过这一步,人生就是一个不断肯定自己然后否定自己的改变过程。
而大学,这个从学习到应用的半社会化半独立化的阶段,也一样。
但不同的是,大学像社会一般的打开许多机会的入口,在许多机会面前,我们第一个要做的并不是紧紧抓住机会不放,而是好好想想,那是否属于自己。
就像陈丹青所说的:“年轻人所见极有限,又迷失在太多信息中,但信息不等于眼界。”成长的阶段中机遇获得都是爆炸式的,我们或许可以尝试着一些,尝试必要而且重要,但是绝不会是我们生命中或者大学生涯里最长的部分。
因为在我们生命中,不论睡眠,不论吃喝,亦或者学习娱乐,最长的终归还是成长。
到这里,我可以回答我的朋友了
“不错,我或许不再是那个questioner了,因为在我们生命里,有些question注定没有答案,或许我们应该有对生活的一往无前的热情,譬如对一切的好奇,但是每个人都有他的选择,相比questioner,我更想做那个在林荫小道慢慢行走,看着那来来去去的路人。自一方快乐的the man who answered。”
这样,其实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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