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傍晚应邀回了娘家,堂弟生日,一小家子十几口人凑在叔叔家吃了顿饭。我爸和我叔是最小的两个儿子,上头还有三个姐姐,而同姓“佘”的我们这小辈中,我最大,其次是堂妹,而后是我亲妹,堂弟最小,昨天过的是他21岁生日。
我们这四个人啊……
这一句话能把我拉回很久远的记忆里。
小时候,我和堂妹大热天中午是不睡觉的。从我家到她家中间有百米不到的路,路边上有浅浅的草,也有低矮的灌木丛,我们顶着烈日捕蜻蜓、抓一种名叫“凤凤”的甲壳虫,捉到了用细线拴住它们的脚,看它们在半空扑腾。到现在我也想不清为什么一定要在太阳公公热辣辣的注视下做这些事情,当年要是少晒点太阳,是不是皮肤就能白一点?
后来我们俩悠闲的日子似乎因为弟弟妹妹的出现有所改变。我的妹妹比堂弟先一年出生,那时候我9岁,据老妈回忆,那时候还是能带妹妹的。我也有印象,在大门口,我把妹妹抱在怀里,坐在椅子上前后悠悠地摇着,椅子脚与地面碰撞发出“咚咚”的钝响,一下,一下,很多次妹妹就这么被我成功哄睡。
等她长大点,经常把我珍藏在房间里的各种东西翻出来甚至弄坏,让我觉得隔壁那个胖墩墩的小弟弟倒是更可爱。堂弟和妹妹有过两张同年龄段的照片,简直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后来慢慢地女生长出了长头发,男孩子越来越皮,差异就大了。
有一段时期,堂弟更喜欢我,妹妹更喜欢堂妹,大概是距离产生美,玩的时候一定要拖着对方的姐姐。
我和妹妹算是比较省心的,这话是相较于堂妹小学六年级毕业时拿刀切红薯,结果把食指给切断了以及堂弟学习不努力、工作不安定而言的。
慢慢地,走上求学之路后,我们见面的次数少了。我大学毕业后拿到工资,喊着他们仨一起去世界之窗玩了一圈,那时弟妹们都还在初高中或大学,在铆足勇气体验过大摆锤(高空旋转、摇摆类游乐)后,我们四个人坐在一张四方桌子边,小的们忙着吃,我则忙着喊晕。
如今,每个人都有了自己的工作,也只有我,还多了两个小尾巴,少年时代的疯狂不再,多了一些牵绊,但是那份亲情永远在。
昨天来了娘家就没回去,准备在娘家住一晚。骁哥很想奶奶,于是谢老师带他回了奶奶家。我带着小儿子在这边,只有他一个人的时候,我发现带娃多轻松呀。他可以自己听着广播里的故事默默玩耍,也会在发现一条横穿马路的毛毛虫后惊喜地呼唤我。只是他睡觉的时候会猛然想起“骁骁呢?”
一个人多少是有些孤寂的。
在这个大门口,我哄睡过妹妹,也最后一次见到舅舅,当时他还好好地跟爸妈聊天,没多久就车祸意外身亡。大门外,是晒过谷子的水泥坪。很多年前,水泥坪前的马路还没有修,杂草偶尔会肆意侵犯。马路底下还有同乡的农田,我却很少碰上秋收时节那种忙碌的场景了,农田那边,是一座去年被砍伐得光秃秃的小山,你看,如今,它又披上了绿色外衣。
在娘家是安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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