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水与渺落站在一边等无尘号脉的空挡,同渺落解释了这几天发生的事。
渺落把背上背篓递给他,里面药材无数皆是优品。
陈水欢喜得握着渺落的肩连声道谢,又自觉不对,当即缩手。
渺落倒没觉得什么,只是看他这么开心,自己也觉得很高兴。
无尘收起把脉的手,说:“过来。”
渺落很自觉的走过去,而陈水接过背篓,就走出屋子捡药材去了。
渺落站在床边看眼,把脉,回头跟无尘确定了一下,这回无尘却让她来开方子。
渺落一下傻眼了,拉着无尘到一边角落去,说:“怎么让我开?我刚会辩证多久,你就让我开。那是个人还是个昏迷的老人,与你不同,吃错药了可不行。”
无尘对渺落的着急跟埋怨丝毫不解,随口问了一句:“你认为我不会再看看吗?”
“噢。”渺落转身回去,坐在凳上,握着纸笔,苦思冥想,被无尘推翻了几次之后定下验方,由无尘加减。
两人在村长家吃了饭,决定先去看看陈山家的老人家,而晚上住回陈大娘家,陈大娘早早煲了汤跟两个儿子一起等着他们回来。两人盛情难却,就坐下来吃起了他们降生以来第一场宵夜。
陈大娘十分感动他们的到来,一直说了很多以前的事,包括她与这家当年的男主人是怎么相识的,也包括当年要不是男主人的一句话让她好好照顾儿子,特别是大儿子的心情,她早就随他去了。
说了很多,直到两个儿子都各自歇息了,无尘与渺落还在那坐着听着。
陈大娘说着说着想喝茶,便让缈落去煮了。
无尘很讶异,有什么话是要将缈落支开,单独跟他说的?
陈大娘看着无尘说:“你这孩子。是不是跟那姑娘闹不愉快了?”
无尘想了想,缈落这几天着实是不怎么愉快,但他没有,于是说:“不知道。”
大娘摆了摆手说:“你这孩子,怎么跟我过去的死老头一样傻气,对小姑娘不能这么直白的说话。”
“我说清楚了,她也懂。”无尘回想了一下,好像再上一次是黄帝他老人家说他的不是,他改了,现在对于别人每一个问题,他都回答,而且还说得挺清楚的。只是有的无谓人,他不太想理就没理了。
“你说得是听清楚的,也没有说她不懂,就是懂她没法子再问,而你说的挺清楚的,她却不愿意听,是吧,你说说你干了些什么,现在小姑娘不理你了。”
无尘觉得他也没说什么,大概说了一下开方子的事情,大娘哈哈大笑,说:“大娘告诉你,你这叫把话说清楚了但不叫好好说话,你得把话说的吧……对方愿意听。知道不,这可需要点功夫。你得时不时的赞美她,看到进步的时候是吧。不能老说她这里不是那里不足,不然你们两个啊,他没法处。我跟你说,我当年啊,也是十分生气,那死老头比你还倔,他不听人话。还是村口林寡妇教的我,之后还别说,这老头越来越听进话了。我们这过来人的话,你这小两口还得听,知道不。”
村口林寡妇教你御夫你也听,没想到还行,人类确实很奇妙,眼看着陈大娘把话头抛过来了,无尘说:“只是她师父临时有些事,将她托付于我,让我好生教授医药术法,作为晚辈,不敢违背。”
刚从厨房跑过来,缈落生怕陈大娘太渴了,一煮好茶水就拿着茶壶跑过来,又怕茶水太烫,又去打了半壶井水,两手满当当的跑回屋子里:“大娘,茶煮好了。”刚好撞见无尘的话,缈落也不知作何感想,把两个茶壶放下,坐了一会就说困了回房间歇息去了。
陈大娘不断摇头,说:“你这孩子,以后会伤人姑娘的心啊……”
无尘不明所以,他降世万年,独立于世间也傲然于世间,从无所求,六根清净,也未曾尝过情欲二字。他以为缈落也是如此,却未曾把缈落这毕露的人性放在心上,只以为是缈落与嫦娥待久了,耳濡目染罢了。
茶过两盏,陈大娘老觉得说不听,感叹于现在的年轻人心眼缺起来还真缺。三更时分也各自回去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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