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疆的小麦比内地晚一个多月成熟,现在金黄的麦子正待收割。由于种在枣林,空间逼仄,人们只好拿起镰刀走进麦田。他们割下的麦子并不打捆,而是散拉到地头后使用打麦机。
透过翠绿的枣林,一片白花花的棉絮花吸引了我的目光。我匆忙踏着松散的沙土来到近前观看,原来是一朵朵被风吹开的大蓟花的茸茸球。
路边到处都是浅黄色的花穗,有的凋谢后已经结出一条条豆角似的种子。它——就是苦豆子,在半固定沙丘上,苦豆子多为先锋种,当流动沙丘固定后首先生长出来的是苦豆子。
突然一阵淙淙的流水声传来,循声而去,在茂密的花草间一条溪流欢快的从远处奔来,由于本地干旱,枣林五六天就要灌溉一次。
水流经过草丛间的沟渠分流到街道两边的彩色护栏内的水沟中,然后再向不同的地方跑去。
这条街道干净整洁,两边的住户都是单排房子,院墙外面就是枣林。家家大门外全搭建成门棚,有的正在搭建,均匀漂亮的斜方格在不久就会被碧绿的葡萄叶覆盖。
有的已被葱郁的葡萄藤缠绕。条件好的使用钢材搭制,条件不好的就用木板搭建。棚子下面是两排相互对称的长椅,由于棚子宽大,停放车辆绰绰有余。一个个漂亮的门棚是夏天乘凉的最佳之处,茶前饭后,人们坐在清凉而又绿意盎然的门棚下谈天说地,看小孩子玩耍。
勤快的人家院墙外,仿佛就是一片果园,葡萄树,桃树,杏树,郁郁葱葱,生气勃勃。一颗颗毛茸茸的小桃子在繁茂的枝叶间若隐若现。
一串串青涩的葡萄从棚架上悬垂下来,惹人喜爱。
这里最常见的花就是蜀葵花,门棚两边的院墙外开满各种各样的蜀葵花,有红色的,白色的,黑色的,紫色的等,为这干燥而又多沙尘的环境增添了一抹绚丽的色彩。
一串串紫红色的槐花绽放正浓,散发出一缕淡淡的清香。
第一次见到白色的桑葚,一棵棵高大的桑葚树,缀满乳白色的果实却无人问津,落在地上的葚果脚踏车碾,白白浪费了那份甘甜的美味。
我一边行走,一边观望,一阵轰鸣从远处传来。在村头,三道闸门齐开的沟渠内,水流湍急,那奔腾的昆山雪融水散发出阵阵清凉。
当我忙着拍摄这滚滚的水流时,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走近我说:“你可以去东面的河边玩。”
“远吗?从哪里过去,需要多长时间?”我听到河边两字急切的追问道。
他笑了笑说:“不算远,不过你步行得需要一段时间。那河里的水就像你们内地的黄河水。你们可以去河边钓鱼。”
这样浑浊的水还会有鱼?我暗自忖度。随后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寻河而去。
一条不宽的公路像一条弯曲的长蛇,经过村边延伸到远方。路上没看到一个行人,也没有车辆通过,除了林中啁啾的鸟鸣,别无杂音。在这么静的环境下心里反而有点紧张。
在内地看到一长排高大的杨树,那一定是一条路的标志。可是在这里却常常被那排排高大的杨树迷惑,这些毫无种植规则的树木,有时就会出现在地头,枣林边。我不再看树寻求近路,还是折转返回绕远的公路上。
路边枯黄的芦苇中,大片红柳娇滴滴地垂下漂亮的花枝,紫红色的花穗在黄色的苇絮衬托下更显得婀娜多姿。
一株红柳竟然会开几种不同的颜色,非常漂亮。
有一株竟然好似毛毛茸茸的冰霜。
走到这里我被这片美丽的红柳迷住了。
蜿蜒的公路从一片碧绿的芦苇林穿过,那坚硬的苇叶在晚风中哗哗作响,频频倾斜的身姿犹如随风轻摇的波澜,蔚为壮观。
在这片大面积的芦苇湿地中,偶见几只鸬鹚在水中游弋,它们时而穿梭在茂密的芦苇丛里,时而在水面嬉戏。据说这是人工种植的芦苇荡,其目的就是为了保护且末不再经受因塔克拉玛干沙漠的推进而淹没。
下了公路,是一条沙土路。虽然清风习习,但淹没脚踝的松软细沙仍然留有阳光晒过的余热。
车尔臣河终于出现在我的眼前,那匆匆北流的河水随着宽宽的河道迤逦而行。车尔臣河是新疆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境内昆仑山系、阿尔金山系中最大的河流,发源于昆仑山北坡的木孜塔格峰,全长813千米。年径流量达8亿立方米,是塔里木盆地东南部径流量最大的河流。
径流主要靠山地降水和昆仑山融雪的补给。且末县的存在靠的是车尔臣河挡住塔克拉玛干沙漠自东向西的延伸。这奔流不息的河水吸引着我探寻的好奇之心。但由于工程车辆来往频繁,沙尘飞扬,我只能在车辆来往之间的空隙中拍了两张照片后遗憾地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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