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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苏鲁风格小说《永生镇:阿兰福音》

克苏鲁风格小说《永生镇:阿兰福音》

作者: 左東叁 | 来源:发表于2018-02-24 20:42 被阅读0次
    永生镇

    “阿兰要你把琐碎的时间献给阿兰

     阿兰便把时间切碎予你永生

    阿兰爱传颂着

    即便戏谑真神

    阿兰恨亵渎者

    即便幡然醒悟

    阿兰是溺爱孩子的母亲

    会包庇其爱子欺骗死亡

    阿兰是嫉妒狭隘的少妇

    会戏弄亵渎者直到永恒

    阿兰福音 阿兰永生

    阿兰哈德禄·阿瓦迪亚~”

      那个站在管风琴旁头皮闪着油光的臃肿老头,想必就是这座畸形教堂的神父吧。那个老头正用他那小到甚至看不见的眼睛透过金丝边眼镜打量着我,端庄在席的黄衣教众们也“咻”的一下回头看向了我,在几十双眼睛的注视下我知道我本就浅薄的说谎功力早已消失全无,我相信神父会在未来某个时间向我发问,但在此之前我肯定逃脱不了这些教众目光的注视。真走运,他没让我等太久,就在我要眨眼即将睁开的一瞬间,他一边和信徒们调试着胸前的怀表(我坚信那是古老工艺的产物)一边向我发问:“噢~游走于此生的苦难之人啊,做阿兰的孩子吧,我们将会是你的兄弟姐妹,等到了那天阿兰会给你永生的,好么?”

      我来到这个教堂只是想知道这里的民俗和那座山的事的,不是什么阿兰,什么永生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我知道他想让我加入他们。好奇心驱使我想要理解那老头所谓的“阿兰福音”是什么意思,我将目光看向了那个带我来到这个“二逼”教会的面目混沌的家伙。那个面目混沌的家伙竟然充满了智慧,在我看向他的一瞬间,他便开始用他的喉咙发出乖张的声音向我解释到:“阿兰是永生之身,阿兰会让他的信徒们永生。”我目光没有转向别处,试图想让他解释的更直白些,他歪了歪脖子也明白了我的意思,说道:“在人死后并不会真正的死亡,而是陷入一种回忆的状态。如光将你的一生的长度比喻成300秒的话,你死后的回忆就只有0.3秒,而这0.3秒又可以看做医生,这一生的回忆就是0.0003秒,以此类推,无限循环,从而永生。简单那来说,可以把你从存在到消失必做一根木棍,把它一分为二,拿起其中一段再一分为二,以此类推,如果可能的话,木棍将永远分不完,我们再把每一段木棍当做一次生命,木棍有无限多,你的生命轮回也就无限多。(听到这我就已经觉得这是个邪教了)如果我们相信阿兰的话,阿兰就会在买一次轮回中指引着我们,让我们每一次生命轮回避开上一世的错误,让我们接近真神,让我们活出不一样的人生,让我们弥补上一世的遗憾,让我们走向永生。”说到这,他竟然开始贪婪的大笑,我终于在他那混沌的脸上看到了眼睛所在的位置,但那双眼竟是如此浑浊,我坚信这是个邪教了,我想转过头,但他又开口了,这次不是那么乖张而是有些愤怒“对于亵渎阿兰的人,阿兰也会慈悲的给他永恒,让他每一世都在重复前一世的错误和遗憾,让亵渎者永远无法达到终点,让亵渎者在无知的困惑中轮回。”他不再说话,面目又变的混沌了,而且还有一些满足。

      我想起来了“神父”向我提出的问题,我看向了管风琴的方向,神父已然不在那个位置了,但就在我看向管风琴的视线中,我发现那些黄衣教众从一开始就用这那扭曲的姿势看着我,直到现在。回过神来,我听到了起伏毫无规律的呼吸声和一丝腐败的气息。我又将头极不自然的转向另一边,我发现了腐败气息的来源。神父站在一个离我不远不近也不舒适的距离,他把手伸向了我,之间混乱的产染着怀表的带,他打算把射他胸前几乎一样的怀表递给我。腐败的气味、不舒适的距离、乖张的声音、扭曲的姿势和愚蠢的理论,还有那块破坏表!这些东西足够让我愤怒得神志混乱,我甚至想把这些较重还有这所谓的“神父”的头活生生的砍下来,然后趁着血还没流干挂着这个小村的每一棵树上,让所有人知道这些智障的血只配做肥料。但是鉴于对方人多势众(也许是我怂),我没有这么做,我只是怒不可遏地打掉了他递给我的怀表,之后我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教堂,我想这是给他最好的回答。也许是我的错觉,也可能是愤怒真的冲昏了我的头,我在将怀表打落在地上时我不只听到了那怀表里中世纪齿轮撞击地面的声音,还有那无规律又有波动的“嘶嘶~”声回荡在教堂中。我想我应该回到那家旅馆中收拾好背包自己开始登山了。

      两天前…

      天色已暗,由于白天阴雨不断的缘故,我没有到达和朋友约定好的旅店。雨中的水汽蛮不讲理地入侵着我膝盖的内部,隐隐作痛的感觉就像用小木棍撬着你的指甲缝,无力又不爽。在我强拖着双脚向前挪动不久,几只微弱的灯光在薄雾中微微摇动,那是一间木屋。一向心疼自己的我,心想应该找一间旅馆歇歇脚了,但在这荒野中单独的一间木屋实在让人心慌。我又向前走了近一个小时,发现了一团萤火虫一般的灯光,我知道这就是村落了。站在村口,我不自觉地向来时的方向看去,那木屋不过离村落几百米,我竟走了一个小时。一定是雨水的雾气渗进了我的破手表中,冷却后积压在齿轮上,让它发生了故障。我的运气不知是好是坏,进村没过多久我就找到了一间旅馆,但它出奇的破,像是用上个世纪的棺材板堆叠而成。我别无选择,阴雨让我的双腿好似生了锈,我指的住进这里。

      阳光透过窗子打在了我的脸上,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阳光是有实体的。我不情愿的睁开了双眼,大致推断出了时间—下午三点。房间内的钟告诉我,我推断的几乎没有失误,因为昨天太过疲惫没有仔细打量这个房间,现在我粗略的估计了一下,这里大大小小的钟表至少又七个,这种感觉真让人不安,我要出去透透气。我走下了旅馆的楼梯,昨天来时我并没有发现这里有个这么大的吧台,吧台没有人,只见得上面的木板写着“七点有酒”四个字,言简意赅。出了旅馆的们看见了老板正在晒一些粮食,是昨天的雨让他受了潮,与老板微微的示意后我开始在村子中转了起来,我知道如果现在前去与朋友相会的旅店,我的美好夜晚一定会在荒原中度过,所以我决定明天一早再走。村子中的房屋看起来老旧,但很有生活的气息。这里所有房子的屋檐都挂有黄色的布条,上面好似有文字的痕迹,因为昨天的雨水让字体模糊不清,我试图辨认,上面的字像是数字8。这里的村民还算友善,有些人甚至还和我攀谈一些有的没的,像是我从哪里来或是村外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这个村子和别的村子几乎没什么区别,只是觉得这里的人很有钱,他们几乎每个人胸前都有一块怀表,在这个时代手表和怀表一类没有很普及。我的那块破手表可是我攒了一段时间从二手贩子哪里淘来的。也许村子里的人是靠矿或者什么发家的吧,毕竟远处还有一座青郁肥壮的山。

      天色渐暗,我回到了旅馆,在卧室中我想起了吧台上的木板“七点有酒”,我应该去那里尝尝这里的酒是苦是甜。晚上这里的吧台要比白天热闹得多,毕竟这里有了零星几个人,我点了和他们同样的酒,这东西看起来没什么特别,只是有些发黄,或许是这阴暗的光赋予它的颜色吧。入口的一瞬间大脑一片空白。回过神来酒已经过肾,口中的回味好似吃了蜜,三四杯后,有一位村民打扮的人坐在了我身边,当天晚上我还以为是我喝多了才觉得他面目混沌,但第二天我发现并不是,当天晚上我已他说了很多,我也问了这里很多的习俗和村子后不远的山,他向我解释了很多什么山的起源,什么屋檐下的飘带。那天晚上真的没少喝,所以请原谅我忘记了这些细节,但是我记得他说:即使不明白也没有关系,明天我带你上山,我带你去教会。伟大的阿兰会毫不吝啬的告诉你。因为明天也会了解到这些真相,所以我觉得今晚再多喝几杯也没关系,最后我变成了一滩烂泥,所以我忘了那些细节。(与朋友相会的时间已经耽搁了,再耽搁一天我想也没什么问题吧。)我以为宿醉和让我第二天头痛欲裂,但并没有,我依然如约的和那家伙相会了。现在想想我也是真的蠢,信了他的鬼话去什么教会见什么阿兰。假如他在出现在我面前我一定会一拳把他那脸上混沌的五官打散,之后再一拳把五官打回混沌。

      我就这样一边想一边走,我走到了那座青郁而肥大的山下了,山脚下没有围栏阻止我上前,也没有售票处想要掏空我的钱包,当然这山也不是一座荒山,因为我看见了一条由动物走出来的路但早已荒草丛生。我根据我的学识和科学常识推断,这是在雨季之前矿工们上山采矿走出的路,因为雨季的关系荒草会飞快的生长所以才有这种景象。这山要比山脚也看起来大得多,周围树的年纪至少要比我爷爷的年龄大,树荫下还有一种红紫色叶片的植物。那植物所开出的黄花属实乖巧,但上面的刺让我重回到了现实,这是紫叶小蘗。这山也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草木的年龄大部分都很老,让我这些草木变得干粗叶小。“嘶~嘶~”一条只有我手腕粗细的蛇,盘在了我脚前,由于动物的本能让我后腿了半步。这半步不是白退的,退了这半步我发现这条蛇并不是真的有我手腕粗细,他只是最粗的部分是和我的手腕粗细没错,但细的部分只有我小手指粗,我顺着由细到粗的方向看去,最粗的部分竟是尾巴,顺着尾巴看蛇并不是盘着而是蛇头衔着蛇尾,蛇头细的只有我小手指一样,他身上的花纹更是极其巧合的像数字8叠在了一起,在我想贴近它将它的细节看的更仔细时,他摆出的是防御姿态,它不想攻击我,只是想让我退回山下。这样的蛇是没法阻止我上山的,我带着对这个村子的厌恶,一脚,它就不知道要从那棵树上爬下来了。我自顾自的向前走,树变得越来越粗,现在这种情况相邻的两树之间我只能勉强过去,像是这树林后有什么东西要守护一样,这更激起了我对这山顶的好奇。只是现在我有些累了,这山实在比我目测的要高,好在我已经了一大半,我靠在一颗比较粗的树边上休息了一下。因为两棵树离的很近,我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那书上树皮的形状。鳞状,方形,8?数字8!这不是树所生长出来的,是人为的刻上去的,我又看了看别的树,不止这棵树有,所有的树都有。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我进了什么原始部落的领地吗?这数字8就是他们的图腾?

      我在想还要不要继续上去,上去会不会有危险或者这就是别人的恶作剧。有些疲惫的我看到了这样的怪象竟有些心慌,越想越慌,不是单纯因为树上的数字8,而是在村子中的经历和上山经历的怪状。树上的数字8,蛇身上的花纹,村落中的黄布条,还有什么永生教会,阿兰,怀表。从一开始我就理解错了,这根本就不是数字8,是∞是无限,那衔尾蛇的姿势好像刻意摆出来的,在可以的告诉我轮回和无限。我越想越慌,我知道我一定是到了谁的领地,很可能就是那个什么阿兰教会的领地。我让自己深呼吸,我让自己开始冷静。吸气,呼气就像幼儿园老师告诉我地一样,那是我第一次上台,和现在这种情况没什么区别,因为现在我已经开始错觉的以为每棵树都为了盯着我专门长出了眼睛。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呼气,呼气?这口气怎么呼不出去!我现在的样子像是在做禅修的深呼吸,我毫不夸张的说我觉得这口气我已经吐了有十分钟了,这是我的肺告诉我的,他还说他要炸了,我一定要看看我这口气吐了多久。现在3点42分33秒,我的脸有一点红了,不止因为我想起了我心爱的人,是我的这口气怎么也吐不出去,怎么也吐不完。3点42分35秒。哈哈,这口气吐出去了,在这之后的呼吸和以前没有什么差别,一定是我太过紧张,让我的呼吸变得如此阻赛。我觉得我突起的这个过程一定有20分钟,但真的只过了两秒。

      我认为该下山了,因为是下坡,也因为这些怪事真的让我害怕,走得越来越快,小跑,狂奔,我恨不得滚下山。当我确认我跑了至少有五公里,也跑得筋疲力尽,我想停下来休息一下时,我发现我很轻。妈的!我的旅行包落在上一次休息的地方了(也就是我发现树皮上数字8的地方),我下意识的回了头,天啊,我太幸运了,包就在我身后的那棵树旁边。草他的妈!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跑了有四十分钟,现在可是4点25分,40分钟我只跑了不到20米?不可能!我至少跑了五公里,但那背包就在我伸手就可以拿到的地方。

      “阿兰会把时间切碎…  永生…  阿兰恨亵渎者…”

    这些话不断地在我脑海中回放,这不是我能自主控制的,是恐惧让我无法冷静下来,这不是对未知的恐惧,是为一直而无法全知的恐惧。现在我已经理解教会所说的永生含义了,当然这是对他们亵渎者得永生。现在还不能停下来,求生欲让我再次奔跑了起来,这次我没落下背包。包中有水和粮食,如果真的被困在这,想活下去真的只能靠他们。

      也许这颗紫叶小蘗讨厌身旁的那颗,才将我绊向了它吧,我摔上了那颗紫叶小蘗。这颗小蘗真的生长了很久,它的刺甚至都要比它的叶粗。我感觉到他的刺正慢慢的刺在了我的眼皮上,我在肌肉反射的本能下闭上了眼睛,但是刺进我眼睛的速度慢的很,慢到我已经数好那刺伤有多少绒毛了,好在刺没有扎到我的眼睛里。我的脸就没有那么好运了,刺在我脸上的时候我甚至可以感到我的血正在被刺的小空中涌出来,不知是什么原因,这种本应在一瞬间完成的痛楚竟奇慢无比,我可以感受到刺在我脸上的肌肉和血管中摩擦的感觉和声音。这种感觉再刺完全扎在脸上时就消失了。我现在可以理解这些怪事了,因为在我站起来时我伤口上的血已经凝固了,而且刺也很自然的愈合在了伤口内,所以我经历的这些根本不是错觉也不是恐慌,这就是确确实实的折磨。多亏我科幻小说看得多,我发现了这些事的共同点。为了证明我的观点,我打开了我自己的水杯,果然和我想象的一样,睡到了嘴边就已经蒸干了。果然是时间被拉长了,就像是将一秒拉伸为一百秒,假设你本应再这一秒钟收到一记重拳,被拉伸后,这记重拳会在这一百秒内逐渐加力打在你的脸上,但是你只能像度过一秒一样无法快速的反应来度过这一百秒。不过在你和你的身体之外的东西是真的经过了一百秒,在外界看来这被拉长的一百秒也只是一秒。

      我知道那个面目混沌的家伙,为什么让我先去教会才带我来登山了,但是他没有想到我会拒绝,并打坏那块手表,毕竟永生足够有诱惑性,但是我想我的举动对他们所谓的真神“阿兰”只一个分量十足的亵渎,无偶以我收到了如此可怕的报复。我知道那“狭隘的少妇”是不会放我走出这大山了。我的绝望已然变成了释然。我只想让自己有个好的办法解脱,让我的这些遭遇和我自己一同消失在山谷中。我想起了我包中带有登山用的刀,但想象力告诉我这不是个好办法,因为我会感受到忧患入神的疼痛和那像红石榴汁一样汩汩流出的鲜血,还有那切到一般就会不停抽搐的动脉和筋肉。我放弃了这个想法。这里有矿工们走出来的路那就一定有矿坑,从上一跃而入的话那也是一种不二之选吧。在这寻死的一路上,时间拉伸的情况,也没有好转,看来那真神阿兰是真的不会宽恕我了。我找到了,我找到矿坑了,我没有想过多的停留来感慨人生,一跃而下,在坠落的过程中,我看到了好多。我看到了在家中虔诚信教等我归来的父母,我看到了小时候第一次上台被大家嘲笑的窘迫模样,还有那在远方咒骂着我却等我一同归乡的朋友,到这我的思考停顿了。我看到了我的脚搭在了我的背上,我看到了我那和脑浆融为一体的眼珠,这种情形不尽的想让我呕吐,我用手捂住了嘴。我没死?不,我死了。现在的我是透明而又不透明的,我曾一度认为人死后会有使者接应,看来并不是,我只能站在我尸体的周围一动不能动的环顾四周。

      “扑通” 十六…“扑通” 七十三,“扑通”七十四,我数的不是别的,正是我从天而降的尸体,这已经是第七十四具了,按照这样的情形,这根本就不需要等雨季过后让矿工们来发现我,因为在那之前我的尸骸一定可以填满矿坑,发出的腐臭一定可以引起村民的注意。这种情况我丝毫不觉得意外,因为我已经理解了我在教会中被“赋予”的轮回与永生。轮回的是那不停落下的尸体,永生的是只能看着尸体慢慢腐烂的我。

      “阿兰福音,阿兰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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