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大嫂和香秀就早早起床了,一起做完饭告别了老娘就去地里干活了。
秋收季节田地里是最热闹的场所。虽然现在大多数年轻人都在忙着闹革命,但日子总是要过,饭也总是要吃的嘛,秋收了都踏踏实实回到自己那一亩三分地儿收粮食了。还有村里的学校,原本就没几个上学的孩子,再加上老师也要回家收秋的,学生们也就都放假回家帮着忙秋收了。
北方秋收玉米无疑是重头戏。玉米棒子还在秧子上的时候或是站着掰下它,或是把秧子用镰刀砍下来放倒了再掰。家里妇女、老人多的一般都是放倒了掰,这样节省体力。掰下来的玉米棒子分成一个个小堆扔在一起,家里有力气的男人们再一堆一堆的装在篓子里背回家,所以收秋时所有人就像蚂蚁搬家一样,不是把粮食搬到家里,就是搬到晾晒场里去。
香秀干活从不输给男人们,她跟嫂子们、侄子侄女们一起掰完棒子又跟着哥哥们一起往回家背棒子。她家田地在山坡上,离她家大概有一公里的距离,都是土路,坑坑洼洼的,空着手走都不那么容易,更别说背一篓子棒子了。
刚掰下来的棒子水分还挺足,特别沉。第二趟回来她汗流脊背,双腿已经累的直打软,双手也开始抖起来。大嫂心疼她,边帮她擦额头的汗边说:“丫头,你岁数还小,干活可不能这么没深没浅的,累坏了可是一辈子的事。咱不背了啊,地里还有好多活可干呢。”香秀疲惫的脸上挤出纯真笑容,接过大嫂手里的毛巾,自己擦了擦脸颊和脖子的汗又递到大嫂手里,说:“没事大嫂,我有的是力气。”边说边朝篓子走去。“你这丫头,真拿你没辙,你不干他们也不让它烂在地里!”大嫂拗不过她,只好帮她一起把装满棒子的背篓抬到一块相对高点的石头上,这样背起篓子会更容易些。
香秀把篓子的两条背带搭在肩上,她双腿用力,想起身,挣扎了两次都没能站起来。大嫂也一起帮忙往起拽,当她深深的憋住了一口气想起身时,身子往前一倾,不但没站起来,而且被一起倒下的篓子结结实实地压在了底下,双手没撑住被撅了一下,瞬间疼得她眼泪就流出来了。二嫂见状也赶紧过来,和大嫂一起把篓子抬到一边去,二嫂忙着捡洒在地上棒子,大嫂则赶忙过来扶起香秀,查看她的伤势。
香秀右手手腕扭伤了动弹不得,右侧膝盖也在跪下时被镰刀砍过的棒秧茬扎了个大口子留了好多血,瞬间就把裤腿染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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