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那些酒肉朋友,从前在1980年代的时候,也都是文学青年,很有一些理想。那时我们办了一个文学社,印油印刊物。我们中的一个积极分子,发誓要赚钱开一间印刷厂,专印我们文学社成员的作品。可是他怎么都赚不到钱,就在他工作的机械厂里偷了一台当时价值三千元的机器,事发潜逃,不幸终于落网,判了七年刑。那些酒肉朋友都去探过监,可我没有,我当时已经到广州暨南大学读新闻系研究生去了。在我看来,做贼当然不对,可他为了文学理想不惜做贼,其精神的确可嘉。现在已经没有这种精神了,至少我说我自己已经没有,这一点你们也都知道。我不是说敢做小偷的精神,而是说执着于文学的精神,做小偷的精神,即使当年,我也是没有的。这一点你们千万别误会。
现在我的那些酒肉朋友,什么精神和理想都没有了,除了酒和肉,就是屄和屌。说起屄(你们中的女同志可能会讨厌我多次使用这个字,可是,字发明出来,就是给人用的,请你们理解这一点),我最初和屄接触是在十岁的黄家里,这一点你们也都知道了,因为我前面已经说得很详尽。我当时虽然还没有发育成熟,但性智就在那次开发出来了。我检查了十岁女孩子的身体后,已经感觉到十岁的女孩子的屄跟大女人的屄肯定有所不同,就像十岁女孩子的胸是平的但大女人的胸是鼓的一样。这就进一步激发了我的探索精神。
但你们怎么想象得到我一个十岁的小孩怎么去探索大女人的屄呢?你们先想想,我先说了另一件事再告诉你们。那另一件事,是大女人能常接触到我的屌。我说过,我们黄家里后部是个凹字加回字结构。回字的前一部分紧贴或重合着倒凹字的底部构成堂前和住房,楼下楼上;回字的后排只有一层,是相应各家的厨房。回字的中间那个口,是空地,海门土话叫“道地头”,学名大约是天井吧。夏天黄昏,男人打来井水,就在道地头擦和冲身子,这就是当年我们海门人的洗浴方式。男人们脱得剩一条短裤,要洗短裤里的屁股和屌时,就向外拉起裤腰的松紧带,另一只手把毛巾插进短裤里,擦啊擦,或者用水冲。我们小孩就没这么讲究了。而大人总认为小孩洗澡洗不干净,或者怕小孩顾玩水而不顾洗屁股了,总之是不怎么信任,就在天井置一只大盆,水半满,把小孩脱光,放到盆里打上肥皂嘎吱嘎吱洗一遍。我在黄家里的时候,也是这么被我的两个娘姨洗的。娘姨的手在我身上打上肥皂,再用手嗄吱嘎吱洗我的身体时,手有时就接触到了我的屌。即使我不再虚构,你们也应该想象得到,她的手,有时的确会故意接触我的屌,一是屌也是要洗干净的嘛,二是......我可以肯定,当时我的两个姨都还是处女,小姨的年龄比我大姐还小。
以上我交待了当初黄家里男人和小孩的洗澡办法。女人的洗澡,按理不好说,因为她们都关在房里洗,我无法看见,可是,我偏偏看见了。这样,你们就应该猜到了我发扬探索精神去探索大女人的屄是怎么探索的了。
正当我要写以偷窥的形式来探索女大人的屄的时候,我开始了几天的在路上的生活。人先去温州,然后杭州、上海,现在终于回到了广州,可以安心坐下来重新写作了。我之所以愿意暂停写作而在路上颠沛,是我一方面想看看一年多未见的朋友,另方面是想为我的服装生意“水边衣”在华东市场的发展探一探路。这一路,我就看到了我的朋友们的另一面生活:努力工作,早上七点钟就去自己或别人的公司上班,整天盯着电脑屏幕看股价的涨跌随时买进卖出;努力生活,送孩子上学和抱新生儿散步,学开车和买菜做饭。我虽然也越来越缠于俗务,挣钱也不多,却仍能过着这么一种写作和搞艺术的生活,想想真是幸福无比。
我在路上颠沛而写作停顿下来的几天里,我的写作又在互联网上得到了几名读者的积极回应。这无疑会鼓励我继续写下去。其实,在浙江省台州市椒江的日子里,我暂停每日的写作后,并未立即上路。那段时间,我每天上午泡在朋友开的网吧里。我本应利用那些时间写下去。但是,网吧里那些小朋友在几十台电脑上玩电子游戏的噼里叭啦的声音,那些开火的声音,那些飞车的声音,那些拳击打斗的声音,那些下棋“将”“将”的声音,实在响得我心绪不宁。
现在,我可以写我的十岁时的偷窥了。在浙江省台州黄岩县的老海门黄家里,回字形的建筑结构和凹字底部紧贴或重合的前半部分是二层楼,上楼梯后有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的左手边是一间间的房间,右边是一排窗子,窗外是阔大的屋檐,屋檐下是楼下的一个个房间。甬道的窗下是半身多高的板壁,那些板壁因年久而木质松动,木板的拼合处裂开了大大小小的缝隙。透过这些缝隙,能看到窗外屋檐下各个房间的内部。黄家里的大女人们,无论黄姓还是外姓,夏日的每天傍晚,都会以一浴盆水在房里洗浴,家里女人多的还轮流这个洗完那个再洗。这样,就给十岁的我提供了无穷无尽的偷窥的机会,我简直就有了视觉的饕餮,能览尽各家大女人的身体。
这样,各种各样的女人体就在我的视线里暴露了。我的目光走过那些老的年轻的肥的瘦的女人体,心里是无法言说的快意的紧张感。但是,现在想起来,这些偷窥活动,还是具有很不完美的缺憾,主要是因为距离和角度问题。首先,下边的房间并非整个空间都处在窗外的屋檐下,一部分是在甬道之下,而甬道的地板基本上没有可以穿透视线的缝隙,再者,即使地板有缝,你趴在楼板上蹶着屁股向下看,也真是太不雅(你看你看,我连偷窥都要讲究雅观),这样,如果洗浴人把浴盆置在这个我的视线所不及的位置,我就根本无法看到了;其次,板壁并非每两块木板之间都有缝隙,即使有缝隙也不会太大,否则大人们早就发现而会进行修补了,如果下边房间的浴盆放置得跟缝隙不是太对位,你即使拼命调整缝隙里的视线,窥看效果也不会理想;再次,即使视线到位,如果下边的洗浴人背对着你的眼睛,你就会非常着急,希望她快些转过身来,可是,她总不转过身来;最后,即使角度什么的基本都对位,可是,你从上往下看,而她站着,并没有正面坐着张开腿给你看,你最多只能看到她的奶。所以,在那些偷窥的日子里,我看得最多的,是各种女人的肩、腰、屁股、腿、奶子、腹部,最后到yin毛为止,X毛以下我极其想目睹的隐藏在毛下和腿间的屄就难得一见了。即使这样,当我看到各种女人的肩、腰、屁股、腿、奶奶、腹和X毛时内心还是异常的激动,当你仅看到了肩,你就想着下一步极有可能看到胸,看到了胸,你又会想着下一步,每进一步,就加剧一分激动,每秒每分都在这种期待的紧张和激动中度过,这就是这种偷窥的全部意义,最终你发现终于她们向你拒绝展露你最想看的部位,你就会产生紧张、激动过后的深深失望,期待着下一次窥看。
在每一次偷窥的历程中,对楼梯和楼板的每一次响动,即使多么的轻微,你都会极其敏感,因惊惧而胆颤。终于有一天,楼板响得很突然,并且是很大的脚步声,我弓着的身子马上弹跳起来,其后的危机处理说明了我从小就具备了急智,而急智这种才华从我身上越长大越消退,直至我变得木讷笨拙。
那就是偷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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