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工程局的日子（四）

二次分配

深圳培训结束的前一天，单位便开始了二次分配。所谓的二次分配就是所有的新进员工都要分配到下属的工程项目和公司机关，当然，公司机关只有寥寥几位，其余人员全部到下属项目。经过公司领导严谨的闭门会议讨论分配工作后，领导宣布分配结果，大家都在等着自己的分配结果，仿佛最后的审判一般。当我知道我被分配到西南一个大山里的项目上时，我并不惊讶，因为之前有过这个传言，我专业对口，理所当然。那时候，对吃苦并没有一个统一的、全面的概念，也不怕吃苦，把所有的事情都想得那么简单，永远把技术和情怀放在第一位，正是这样，后面才感觉人生是吃了亏的，杂乱的，没有规划的。因为就是这个时候没有想过事业、婚姻、家庭和将来的需要等等细节的东西。领导的谈话我全面接受，也没有任何要求和困难，基本就定了下来。

深圳一周结束了。第二天，便各自到项目报到，分到四川的共我们五个人。特区只给我了七天的生活体验便结束了。

开往四川的列车

距离汶川地震后没多久，发往四川的列车特别紧张，单位办事的人想办法找票贩子买了高价票，而且都是站票，我记得那个时候绿皮车从深圳到成都要三十几个小时，一路艰辛，毕生难忘！一路上的心酸使我们几个对单位有了几分怨言。不过现在想想，也没办法，震后两月时间，大量川籍务工人员返乡，列车都是满满的。有意思的是，在今后的几年里，和票贩子打交道也成了日常，每年回家两三次，基本上都是要找票贩子，一张票加四十或者五十元，不然真是买不到票。

说说这一路上的事情吧。车厢里拥挤不堪，是我见过的最挤的车，没有之一！还有很多一家人带小孩，有的带两三个小孩，拿几大包行李的，有老人，车厢里挤的满满的，上厕所都很难挤出来，更别想座位了！那时候我在想，铁路部门卖票的真不要脸，卖出多少心里每个逼数啊！超太多就不卖可啊！害的大家都苦不堪言。列车广州站开动前，人都挤满了，可是空调没开，每个人都是还流浃背，车厢里的臭味，汗味充斥一起，有点心慌气乱，浮躁难忍，甚至想吐，好在快要坚持不住的那一刻，别开动了，空调开启了，好受了一点点。车开动之后就是站，站得实在站不住了，就靠在过道墙上看一会儿，因为根本没地方坐下去，哪怕是地板上都没地方坐！生理极限折磨会使人很快屈服，每到餐点，争先恐后挤到餐车吃饭，其实是坐下去休息会儿，吃完饭，快关门时候就会被人撵出来，都不要脸面了，反正都不认识！

上厕所更是个难事，一是挤不到地方。二是挤到厕所的，都会借故休息会儿，你不知道前面一个人什么时候出来。更有甚者，以厕所为家了。所以，控制自己少吃少喝，就不会到处找厕所了。

挤到重庆的时候，大概距离成都六七个小时，也就是说，站了差不多快三十个小时的时候，补到了硬卧，挤到硬卧车厢，躺下去那一刻，真的是最幸福的时候，什么都不想，那时候才发现小腿都肿了，躺在床上背都是痛的。想着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可是怎么都睡不着了，正想睡觉的时候过去了，太轻松了反而不困不累了。

重庆到成都的六七个小时，过的很快。幸福地躺着，冥想过几天上班的生活，看着外面的大山，咪一阵子，很快，列车就到了成都站。

成都

到达成都，也是第一次到成都，很喜欢的一座城市。成都站是成都项目部派人来接站，领我们吃了中午饭，聊了会儿天，帮我们买了中转车票，下午送我们上了南下列车，奔赴项目目的地——大凉山。第一次到成都，感受到的还是人情温暖，单位到处都有项目，可以说到了就是自己人，搞工程的人，对人实在、真诚，这也是我一直有一帮好朋友的原因吧。也是因为这个，多年后离开工程局，还是恋恋不舍，念念不忘。

还有，成都火车站肯德基里面的空调，真的是太舒适了，以至列车快有的最后时刻，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肯德基（算广告吗？肯德基是否该感谢我？）。

成都到西昌的票，依然是成都项目的同事通过票贩子买的，不过都是硬卧，九小时的车程，有硬卧，又全是晚上，算是不错了。

早上被乘务员叫醒，已经到了西昌站了。

在工程局的日子（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