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放下你手里的夜夜笙歌,我放下我心里的闷骚矫情。那么,我们还是能再一次面对面地坐下来,好好聊聊叫我爷这件事儿的。
第一次见面那么尴尬羞涩的场面已不记得太多,唯有你短小瘦弱的身子和那头没浇够水的大波浪清晰地刻在了回忆里,而后,我们的存档就直接加载到了你高中毕业的那年。毕业之后仅有的几次和我压马路时你都会说起,过了这么多年还能留在身边的,也就只有第一次见面那天我送你的布偶了。只是我怎么也记不起那只陪你睡了八年的布偶究竟是什么样子,能有我那么帅吗?
你说念书不适合你,性格不合,阴阳不调,五行缺钱。我一个浑噩多年只剩下书生意气的半学渣也就只能说“去吧去吧~爷我挺你”,只是当我真的意识到你要离开故地闯荡江湖的时候,才发现你对那时候的我来说,就是江湖。
但投笔从戎不是我一贯的风格,更不是我母上一贯以来指导我的风格。于是侥幸搭上末班车的书生进了象塔,而手无寸铁却心中有剑的女魔头入了江湖。
五年,白驹还未过隙,女魔头已是一方豪强,可书生还是那个书生。今年换过新符,你说许久未见,出来小聚一下如何,我说可,带你见识真正的书生。其实,那天本应是带我家女王出席的,奈何天时地利人和三不沾。
真书生兴致高,假书生也就陪着喝多了,末了你说你要赶场,好吧,人多口杂,也不便让你叫爷,饶你一回。道完珍重便是你渐离的背影,只是我阵痛中的脑神经想都没想过,下一次该如何再见。
但,世界上所有的奇迹,都是偶然加偶然再加偶然,所以我们的再会也是。
六月,突然间你说准备辞工离开HZ,然后辞完工就来见我一面。就这样时间开始变慢,慢得像是语文老师在轻思慢语地讲乐府诗集,想抓紧翻页,却又怕情绪没跟紧步伐。
那天再三确认你到站的时间,然后特意找了拼二代的有车骚年带我一起去接你,只是夏雨初袭,多误了些时间。
咱们多久未见了?
四五个月了吧,年初五到现在。
嗯,不长不短尺寸刚好。
又再一次一起压马路,只不过这次不是在故乡,也不是甚好天气,更不是当年那两个未入江湖的你我。你说不退隐了,江湖大佬给了个更好的分舵让你历练,况且自从你与那小白脸恩断义绝之后就是孑然一身,更没理由离开HZ了。其实打从心底巴不得你撇了那小白脸,即使纯粹是我自私心理作祟,但至少又能肆无忌惮地让你叫爷了。
有人在的地方就有江湖,有亲人在的地方就是故乡,我们都知道各自不是同一世界同一次元甚至同一位面的人,我们的交集是个意外,裹夹了太多暧昧的悔不当初,更像是手抖蘸多了酱油的章鱼丸子,口味的差异不是重点,却是关键。
你不是红颜,我不是蓝颜,带着异样色彩的称呼跟我们不匹配,只是让我再好好看看将要离开的你,让我再轻轻拥抱一下你依旧瘦小的肩膀,就算对目的眼里尽是难舍难离难断绝,就算相问归期未有期,若在,你我都在。
再见,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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