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一个温柔的女子,无论声音,性格,还是曲线。我的父母生了两个女儿,也许是重男轻女的思想作祟(我一直这样认为),我和妹妹拥有了两个非常中性的名字。
小时候常听到父母在我们耳边说,男孩女孩都一样,好好学习,好好工作,长大后自会收获一片晴天。听的多了,耳朵起了茧,我更加相信他们在自我催眠。他们把我几乎当作儿子养,在结婚之前,我成了个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懒货加蠢货。
斌第一次上我家的时候,简直乐坏了。他直言我们家有三怪,其中有一怪就是吃饭时父亲、妹妹和我全坐在桌上,等着母亲为我们盛饭。一碗吃完,再将空碗推至母亲面前,她再为我们盛。母亲对我们过分溺爱,她总是笑称:"虽然我偶尔喜欢发燥,但在她们身上却全然没有了脾气。"
结婚之前,我基本上没什么生活能力,就连在武汉上学,父母也是每月必到学校给我送吃的喝的。有一次和室友在寝室煎鸡蛋,我硬是没放油就将鸡蛋甩了进去。
很多年过去了,我并没有像父母期望的那样出人头地,谋个一官半职。他们不会知道,结婚以后,我的梦想只是想做个开心的家庭主妇就够了。
婚后,我和斌决定单独开伙,我们一致认为没有烟火气的家不叫个完美的家,尽管我的动手能力几乎为零,可是我会作伴啊,我跟在斌的身边,很快爱上了逛菜市场。
清晨五六点的菜市场最让人着迷。
菜农们或挑着担,或骑着车,满怀希望地披着晨晓的露珠,带来一包包,一垛垛充盈着新鲜泥土气息的蔬菜。
卤菜店里的卤鸡、卤鸭、卤肉沐浴在昏黄的灯光里,像是镀上了一层金黄,显得格外诱人。
生鲜市场的那个角落,人们围着讨价还价,鱼虾们懒洋洋地浸在一个个大盆里,上演着生无可恋。
到了七八点钟,菜市场里人头开始攒动起来,操着各种方言土话的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近听,你会觉得这种活色生香稍显嘈杂,慢慢走远,身后却仿佛留下了一个蝉唱如梵音的夏季。
我喜欢打下手,也只能够打下手。我兴致盎然地享受着择菜、洗菜、剥姜理蒜等各种工序带来的快乐,偶尔也会脑洞大开,帮斌解决一下煲仔饭喜欢糊的难题。
斌成了我们心目中的厨神,蒸炸卤煮无一不精。我和儿子戏称他为"田螺姑娘"。他居然欣然接受了。每次快到饭点,我总喜欢脑补一幅画面,炊烟袅袅的农舍,一位田螺姑娘正在家里挑水做饭,饭桌上,各色小菜冒着热气,静等着归家途中的我们。普通人的生活大抵如此。
有时候想起自己的婚前婚后,我真觉得自己仿佛做了一次手术,换了个心脏还是啥的。懒癌晚期的我爱上了洗碗、洗衣、打扫卫生、养花养草。
很多人可能会说这算不了神马,也值得写?也是噢,对你不算啥,因为你能干,对我,却是一个永远追求的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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