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儿们泛滥的季节,隔着厚厚的玻璃,我竟也胆大起来,但她那膀子一惊一乍的,还是吓得我不轻,甚至清清楚楚的听到她整个身子摔到玻璃上的“啪啪”声,听得我心颤,全身的毛孔都竖起来,头皮一阵发麻。
似乎每个晚上,这个蛾子都来伴我,可能是不同的好几只,我也和她们不熟络,不认得。晚上写点东西总是要开灯的,吸顶灯那刺眼的光芒且不说,书桌上盏巧儿的台灯就够多情的了,不知使了多少个狐媚法子,让那蛾子不要命似的撞过来,扑过来,激起某种奇怪的热情,翅膀扇动到模糊也不停下。累了便找个角儿歇会儿,我这才稍稍看清她的模样。
她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蛾子,翅膀倒有些奇怪,不同于那些普普通通的灰色,有一抹红晕染开来,好像还是对称的,翅膀的轮廓还总让我想起夏天的百褶裙。
她一定不知疲惫,可能是在黑暗中起舞的时候,不小心瞥见我这儿有光亮,便扑过来了,我看不清楚她是否洒下了亮晶晶的鳞粉,只是一遍遍撞打在玻璃上的实实在在的声音,让我动容,我也只好舍弃这么点儿和她相处的时间了…
我将屋子里的灯,都熄了。
毕竟这儿不是火,她要是看错了,可就误了一生。现在好了,漆黑一片,和外头一样了,除了对面星星点点的灯火和大片的乌云,别说蛾子,我自个儿都看不清了。
过了一会儿,我又开了灯,那蛾子果然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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