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云密布,像一把打开已久的伞,铅灰色的锅盖罩往屋顶,晨鸟唧唧喳喳叫个不停,刚从梦境中苏醒的我将头伸出窗户,旱起的人们低沉的脚步声不时传来,经过一晚短暂的竭息又恢复了原来的体力,急促的奔向不同的地方,开始了新的一天打工生涯。
说不清此刻的心情,不情愿地将头缩回屋子,又不情愿地合上窗户。打工的人们当中,多半是女性,年龄大都在四十岁以上,还有甚至七八十岁的老人,与我相依为命的母亲也不例外。而多年前,从大城市打工返乡的我,一段时间也曾与现在的人们一样,散布在附近各处,被雇用,替有钱人家创造更多的财富,从中挣得少量的工钱,满足中觉得还算不错,虽不算富足,温饱不成问题。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人们还是当初的人们,我不再是我,不但没有丝毫改变,反生过一次不小的病,还不如当初在大城市没有回到故居之前。我真不明白是故乡不愿接受我这位漂泊已久的游子,让我害了一身的病,还是不算明媚的大城市有能够让我快乐,还我一身康健力气的幸运女神,不是,都不是,没有,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说起来有点好笑,我有点像半截树桩,又不全像,这不全像却把我难住了。不知怎么会这样,当初遭不幸的时侯,我不曾看见,即使看见,也没长腿,现在这样我真后悔当初将我栽于此地之人。然而,半截木桩尚觉察不出这一切,我却替半截木桩巧妙地说出其悲哀,并且将责任推卸给当年植树之人。不知我的悲哀谁替我说出。
看似聪明的背后愚蠢透顶,我却不觉,这不觉在于我夲来不够聪明,我不够聪明道不出我的悲哀,殊不知半截木桩已替我说出,而我正是说此话之人,竟忘记一件更重要的事,当初这棵树也是我栽植于此的。
至此,我已无话可说,整日闭门思过,作最坏的打算,面对一切,不再埋怨,我就是我,永远活在不成熟的想法之中。
病已全愈地所剩无几,余悲荡然无存,笑不出来,从心灰意冷过渡到重新找回自己,恍若隔世。不再年轻的我像掉落不少羽毛的小鸟每日飞在相同的地方,觅见什么都吃,从不挑剔食物,穿错在不同的绿枝间,伫立的样子依然可爱,绿叶隐不住雪白的体态,云鹊一般细长的绿脖之上紫色小脑袋红嘴叫个不停,招来附近同伴不少。
云鹊必竟是云鹊,小动物们能知道什么,做到这样就不错了,忘记过去依然那么美好。而我显然不会这样,我的知道要将我引向何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的知道来自不易,值得我一生珍惜。此刻,你在哪,我是多么地想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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