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又没见燕子。
房檐下的燕子喳喳的叫着,老爷爷养的两只黄莺被我喂了麻子,翅尖变成了绿色。忘了是先挖的渠渠菜,还是先迎的燕子。破旧的冬天终于过去了,除了对烤洋芋有些许留恋外,就想急切摆脱冬天的枯败。平房院子里的花园子里灌满了水,在月光下泛着淩光,像足份量的银元在笑。冬去春来,家家户户把洗衣服的肥皂水泼在大门外,燕子在这水滩旁衔泥,衔了泥他们飞,我跟着他们跑;接着他们捡碎草、羽毛等到房檐下筑巢,我站在房檐下看他们小两口喳喳的聊着吵着建起了新屋,雷声是暖新房的礼炮。
巢筑起来后燕子们就往窝里衔草,闲的时候就用喙把草全部啄成草絮。不知什么时候燕子窝下面的台子上全是燕子排泄物,这时是燕子产卵了,他们就不怎么出去了。

乌云越压越低,燕子们收着脖子,耸着肩膀在风雨中左划右驰,带来了大雨,也带走了我对阴沉的恐惧,在大雨落下之前加快步子回到了家里。转眼天已放晴,下着条雨,我为了长高,和妹妹在院子里疯跑着淋太阳雨。
小方桌摆好了,老奶奶端着浆水面边往桌子上放,边说:“看那一窝黄嘴伢子”。"叽叽喳喳,叽叽喳喳",刚破壳的燕雏们在和我们打招呼呢!大燕子回来了,把喙伸燕雏嗓子里喂食,每次我都怕燕雏疼。我问老爷爷,燕妈妈为什么知道上次喂的是老大,这次要喂老二呀?燕雏们转眼就要出巢了,我也知道燕窝大补了,心心念念想把这个大泥碗从房檐上捣下来放锅里蒸。
春去春又来,燕去南方,心归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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