笛卡尔发现梦境非常真实,在梦境中丝毫不能发现自己的梦境是一场虚幻。醒来后,他追问:我怎么知道我醒来时不是在另一重梦境之中?我们的感知本身的确证性是一个疑问。
“庄周梦蝶”这个典故和笛卡尔讨论“知和在”的开端,几乎完全一样。只是“庄周梦蝶”作为一个有趣的奇谈停在那里,从而形成玄学体系。而笛卡尔展开了深层追问和精密逻辑求证。
笛卡尔对自己的感知提出怀疑,由此他认为要能证明任何东西“存在”非常困难。既然我所说的“在”都是发生在感知系统中的“在”,而我的感知系统本身却不能确证,那么我怎么表达对“在”的追问?
于是他提出了著名的论题“我思故我在”。即笛卡尔认为其他的外物追问都是疑问,我唯一能够确证的“在”只有“我思”,就是我的思想在,我的怀疑精神在。
我能够证明的“在”只有这个东西在,这可以说是唯一对“在”是什么的一个非逻辑指证,唯一有效的指证。
“我思故我在”,很多人把它理解为笛卡尔说:我思,所以我在,我的肉体在。但我(王东岳先生)的理解是:笛卡尔是在讲我思,所以我只能证明我的思想在。很多人误解为:我在,包括我的肉体这个物质实体在。在笛卡尔的原文中,他专门讨论了“我怎样证明我的思想在以后,我还能牵挂出我的身体在。”
笛卡尔专门讨论了“松果腺”脑组织,处在脑垂体部分。他认为这个地方产生心身交感,然后才能牵出我的身体物质在。因此笛卡尔的“我思故我在”的“在”仅指“思在”, 这是对“在”唯一有效的证明。
另外,笛卡尔的表述叫“我思故我在”,英文翻译把“故”也翻译出来,中文从英文翻译中来,但是这里并没有推理关系,因此也就没有因果关系。“故”是因为什么,所以什么的含义。因此这个翻译是有些问题的,或者说有可能笛卡尔的表述是有问题的。
“我思”并非是“我在”的原因,“故”这个字的存在是语病,它的表述应该是“我思,我在”或“我思即我在”。
笛卡尔通过“我思我在”的这个有效证明,证明思想在,但他又不能否认外部世界的存在,或者他在直感上无法排除外部世界的存在。于是他要经过一系列的逻辑推导,逐步推演出外物存在,而他的推导方式非常复杂,甚至非常怪诞。
(编辑整理于王东岳《中西哲学启蒙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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