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那年我虚岁十五。青春正启……
作为一个农村来到县城里上学的孩子避免不了的一个重要问题就是我必须得住宿,就在这一年我初三,换了宿舍,认识了老骉。
他82年生人,身世在一个小县城内算是非同一般了,一点儿和他同年的拉斐的意思,甚至更为珍贵。爷爷是当地最高学府老校长,他父亲行二,大爷(大伯)是当地某局局长,父亲也是公务员,三叔是当地的大型粮食收购商,四叔是某行行长。能与他结缘也很大程度因为其母亲,我校的原教导主任。 老骉——这汉子我第一次见他,他同一只母猪,在一个拉着帘子的屋里睡觉,当时我不知道他是谁,也想不到后来同这胖子的交情有那么深。那时他给我的印象他很胖,又白又胖,白得像外面滚了一层干面,胖也倒是胖但少有油腻,绝不是油锅里的面团那种。其实后来看他也没那么胖,典型的东北身材,俗称地缸型的身材,他的真正样貌在晚上吃饭时我才真的看见。
他白白胖胖,但胖的不虚,很是实诚,左上嘴角总给人印象感觉有一个小小的痦子,他总是在那笑,一脸喜相。说话总是带着语调,但眼神里总藏有一丝寒意,后来证实这寒意真的让人彻骨,直到18年的夏天他真的让我感觉到了人近不惑的那种成熟。
老骉走得远,知道的多,见识的多,那时他老能弄到新玩意儿。新式的p3p4,各种手机,在诺基亚的年代,7600,6600,N系列97,98,X系列8代。这些在我们看来当时真的太科技,太智能,当年的塞班也算是王者了。从这些到后来的iPhone,三星note,几乎多是从老骉那认识的。后来那些也是到我初中毕业了才开始大面积兴起。
————————劣才少年————————
我看到过老骉初中毕业的照片,1999年,老骉那时候帅的让我不敢认。人模狗样的衬衣西裤,瘦到显得他很高挑,严肃的表情凝视着镜头,好似要把他对束缚学生时代的愤怒全部发泄在那拍毕业照的相机镜头上。
这主拍毕业照时候严肃,据说平时还是个萌主。他萌到让全校领导从挠头皮到放弃治疗。当然这领导里不包括教导主任,也就是老骉的母亲,女强人的典型。老骉很怕她,但老骉更怕寂寞……
90年代追女孩还是很文艺的,他在一个艳阳高照的夏日里高歌,为一个女孩奋力高歌,唱好了大校长多年的老便秘,唱通了德育校长刚要凝结的脑血栓,也唱碎了他老母的嗓子。
在那个艳阳高照的中午,坐在教学楼下的花坛上,怀里抱着个不知在哪淘弄来的一把破吉他,明显的看到是把“四线吉他”,就这样一个造型,一边喊着那姑娘的名字一边唱着“征服”,我相信那姑娘的心情是同老骉的嗓子是一样的,是崩溃的,是炸裂的,那感觉定是好似吃了用臭豆腐汁泡了一年的鸡蛋黄一般。唱的昏天黑地,不是假的昏天黑地,是真的昏天黑地!雨来的很急,哗啦啦的,还伴随着老天爷的怒吼,轰隆隆的,还隐约听见比雷声更震撼的声音,“骉子,你又作啥呢,拎着你那破玩意儿立马到我办公室来!”为雷雨声和声的不仅有骉母的嘶吼,还有整个教学楼内的一片笑声,笑容洋溢在每个同学的脸上,老骉也笑了,不过笑的是看没有赵本山的春晚那种的笑,那女孩儿眼睛局部有降雨……
就这样一个劣才少年,他的故事怎么会少,直到18年,他37岁,我22岁,也是一个夏日,我去找他,他儿子要求他回家哄着睡觉,他没和我出来喝酒,而是笑着回去哄他儿子睡觉,感觉真的这样的他是我第一次看见过,虽然我们每年都能见上一两面。
有很多人都是这样的,特别是男人,活着活着,活成了自己当年绝地吐槽那人的样子,也许做到这样才能算一个真正的男人吧。
时间将一切变成回忆,回忆总是美好的,所以今天作为一段时间的过去也确实是美好的,珍惜过往事,珍惜有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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