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却是从你我分开那时起。
我们错过了什么,什么错过了我们?
是爱情?抑或是一种源自灵魂的惺惺相惜……
恋是悠悠青草绿(一)(一)
我叫蔓,荒烟野蔓的蔓。
我钟爱绿色,各种深深浅浅的绿都令我动心。
有一种绿色,那是藤蔓绿,苔藓绿。是有生命的、活的色彩。我痴迷于这种颜色,久久的,久久的,渗透于我的肉体,我的脑海,我的灵魂……
每一个梦境都是绿色的。又一次从梦中惊醒,难过,绞心的痛,沉沉的忧伤漫过心头,蔓延,蔓延……
我又梦到了他,冽。
温暖的面庞,清澈的眼眸,久久地笑着笑着,那么安静,那么美好……
他在喊我:蔓,蔓,你来,你来。快走,快走,你跟我来。
我迟疑片刻,便开始追逐。跑啊,跑啊,却总是牵不到他伸出的手。
跑着,跑着,我累了,哭了。就醒了。
原来梦中的我也依旧明白,我们回不去了。他不会等我,我也不会追他了。
我们走散了。是我生生推开了他,将他赶出了我的世界。永远。
(二)
与冽相识于一个初秋的黄昏。
小雨来的突然,没带伞,瑟瑟秋风,微凉。
漫步于街头,不紧不慢,看着周围的人们匆匆奔走,甚是有趣。
我是不怕雨的。雨天令我愉悦,我喜欢这种活泼、清爽的小东西,打在我的脸上,身上,头发上,莫名的欢畅,仿佛我也变成了他们中的一员。
"吱一一一一"刺耳的急刹车打破了我心中的宁静,地上的泥水飞溅,打湿了我的衣裙,洁白的丝袜瞬间被甩上了大大小小的泥点,那样的刺眼。
"实在不好意思,你不要紧吧?"一个清脆的男声唤醒了还在愣神儿的我。我收回打量衣裙的目光,一位干干净净的男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短短的头发,洁白的衬衫,卡其色的裤子,洁白的鞋子。是我喜欢的,干净利落的样子。
"你好,对不起,是我开车太不小心了,你不要紧吧?"
"没事。"我淡淡一笑。我是从不生气的人,仿佛也真的没有什么事能令我不快吧。
"那…我送你回去吧。"异常坚定的语气,仿佛并不是陌路,而是相识多年的老友了吧。
"好。"我浅笑,随他上车,并没有半点不自在。
香槟色的坐垫,浅浅的金,淡淡的抹茶香,没有丝毫的杂物。果然是一位足够纯粹的男子。
我盯着白色脚垫上那被我踩上的泥水印痴痴地发呆,并没有在意我要去哪里,他要带我去哪里。
一种奇妙的熟悉感包围着我,强大到可怕的安全感令我心安。
我抬头,对上了他后视镜里的目光。明亮的眼睛仿佛会说话,看不到表情,却知道他一定是笑着的。
"你笑什么,是你差点撞到我,我还设有想好怎样索赔呢。"我傲慢地一撇,又开始自顾自地看脚下的印记。
"哈哈,你叫什么名字啊。我们是不是认识啊?我只是在打量你,看看能不能想起来你是谁?"
"认识又怎样?"我已经沉醉在泥水浸湿毛茸茸脚垫的乐趣中,无心与他交谈。
车子停在了一家咖啡店门口,是我常去的一个地方。这个陌生的城市,我似乎只对这里熟悉了。是巧合,或者我们真的相识?
坐进咖啡店最角落靠窗的位子,透过玻璃窗,看得到已经黑透的夜色,星星点点的灯光,车子川流不息,发出刺耳的鸣笛声。
"多吵啊,我是最怕吵的了……"我突然回头,盯着他说。
是错觉吗,阴影中的他依旧的明亮,就像早晨的太阳,就像晴空的星辰,那样的明媚,那样温暖。
"是啊,我最怕人多,最怕闹了。"他微笑,浅浅的嘴角上扬。好看的眼睛,是我最喜欢的单眼皮。
久久的沉默,我们互相对视,没有丝毫躲闪,清澈的眼神没有半点猜忌。
多么可怕的安宁,两个相识不到两小时的、完全不了解的人,却如此这般的熟络。
在其他人看来,我们不是恋人,就是亲人了吧。
可是,我们还叫不上彼此的名字呢……
恋是悠悠青草绿(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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