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孙策召见周瑜。“伯符昨日所言,瑜不知内细,愿闻其详。”周瑜道。“公瑾曾言勿伤百姓,策以为然。我等可假意攻城,不急于杀守城,但用计使百姓痛恨其官吏,而吾与百姓秋毫无犯,使百姓心悦诚服,如何?”孙策沉吟道。“伯符此言是矣。”周瑜抚掌而笑。
孙策与周瑜披甲上马,兵临城下。守城痛骂,令将士放箭。孙策被激怒,欲出兵回击,被周瑜拦住。“伯符岂忘瑜昨日之言哉?”周瑜劝道,“守城若如此,其必有诈。”孙策从之,下令退兵。
回到军帐内,周瑜独自进见孙策。“公瑾此次来见,必有妙计。”孙策笑道。“知余者,惟孙伯符耳。”周瑜微微一笑,“伯符欲取此县,可让我扮为细作,潜入城内。”“守城恨我,倘若发现,如何放得过你!”孙策担忧道,“这太危险,公瑾,我决不会……”周瑜轻轻抓住孙策的手,道:“莫非……伯符不信任我?”
孙策注视着周瑜的眼,将手放在他肩上,道:“家父见背,策如今最喜公瑾。公瑾若执意要去,策并不阻挡。只是……”“伯符休要担忧,我必会活着回来见你。”周瑜笑了笑。
第二天,周瑜辞别孙策,扮作书生模样,独自进城。周瑜早已私自做好假通关文牒,递给看城的士兵,在文牒内藏了珠宝。士兵见了贿赂,也不细看那文牒真假,便放他进了城。
周瑜背着书箱,走到一棵榆树下乘凉。他放下书箱,拿出一卷书来读,怡然自得。但他一边读书,一边窥视着城里百姓的情况。有个农夫,因庄稼连续几年收成不好,被逼无奈才去偷了地主家的一头羊。地主告了官,农夫竟然被判了终身苦役。这样的事,一天就会发生几十起,百姓终日苦不堪言。
夜深无人之时,周瑜长叹道:“天教我取此县矣!百姓不能安居,此官吏之罪耳!”他看向远方的星河,很快发现那颗北斗星,正冉冉升起。北斗星的光仍然耀眼,和他数日前看到的一样。“哥哥方才所言,小女皆听到了。”一个温和稚嫩的女声说道。周瑜惊讶地转过身,正对着一个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孩,身形窈窕,戴着一层雪白的面纱,夜色朦胧,看不清晰。
“哥哥不必怀疑我,你若能救全城百姓,小女感激不尽。”女孩黯然道,“我几日后将嫁给一位官吏。那官吏贪恋美色,为人苛刻,我不愿嫁给他,几次逃婚,奈何他威胁我父亲,我只好妥协。哥哥若能杀了这些贪官污吏,全县的人必会十分爱戴你。”
周瑜注视着眼前这个女孩,她颊上的泪痕在月色下时隐时现,十分动人。她哭的样子如此美丽,周瑜不免对她产生好感。
“将星升,我明日来取此县,事必能成。今日狂言,姑娘不必在意。”周瑜说完,与她告别,当夜出城,去见孙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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