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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盖茨比》“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了”(自译,78/80)

《了不起的盖茨比》“我一点也不在乎你了”(自译,78/80)

作者: Erica早 | 来源:发表于2018-11-20 16:44 被阅读28次

【我们从餐车走回,深吸一口车厢通廊上寒冷的空气,不可言喻地意识到,我们之于这个国家,在这离奇的一小时里忽然有了意义,在这之后我们又将融进其中,无从辨认。】

这就是我心中的中西部——不是无边无际的麦田或草原,不是无人踏足的瑞典小镇,而是年少时归乡的火车,是雾蒙蒙的黑夜里的点点路灯、雪橇铃声,还有点着灯的窗外,冬青叶环投在雪上的影子。

冬青叶环,圣诞节门饰

我是那里的一员,漫长的冬季使我的性格略显肃穆,成长于卡罗威家宅——我家乡的那个城市几十年来仍在用主人的姓氏称呼其住所——让我稍有自负。我现在看来,这终究还是个关于西部的故事——汤姆和盖茨比,黛西和乔丹还有我,全都是西部人,而我们可能有着某种共同的缺陷,使我们微妙地无法融入东部的生活。

(相比于“西部”代表的旧秩序,“东部”是“我”曾经向往的高效、进步的大都市,也是后来令“我”心寒的浮华拜金、冷漠无情的象征。“我”感到无所适从,也为这些疲于融入“东部”的人们感到惋惜。)

即使在我最着迷于东部的时候,即使在我最热烈地赞赏东部比起俄亥俄州以外那些无聊、散漫、自以为是的小地方,比起那些没完没了、只有老人儿童可以幸免的繁文缛节,这里是多么优越时——即使这时,我的观点也不乏错觉。而西卵尤其符合我这种幻想出来的美梦。

我眼中的东部仿佛是艾尔·格列柯(意大利/希腊文艺复兴时期画家)笔下的夜景:上百所房子,一度显得保守而诡异,被压抑在阴沉低垂的天空和昏暗的月亮之下。而前景上是四个表情严肃、穿着全套西服的男人在人行道上走着,他们肩上扛着一副担架,里面是一个穿着白色晚礼服的喝醉酒的女人。她的手悬在担架外,手上的珠宝闪着寒光。但没人知道那女人的名字,也没人在乎。

盖茨比死后,东部在我心中就成了这种恐怖的存在,其扭曲病态令我无法用眼前的太平自我抚慰。于是当空气里充满干枯的落叶堆燃起的蓝烟,绳上的湿衣被寒风吹得僵硬时,我决定回家了。

我走前还有一件事要解决,一件尴尬、难以启齿的事,可能不去管它更好。但我想把问题理清楚再走,不想仅仅等着好心又冷漠的时间之海冲走我的决绝。

我与乔丹·贝克见了一面,把我们所经历的、然后是我所经历过的一切和盘托出。她纹丝不动地躺在一张大沙发椅上听着。

她穿着打高尔夫球的行头,我记得当时我看她像一副精致的绘画,她的下巴骄傲地微抬,她的头发是秋叶的颜色,她的脸还是晒成棕色,与她膝盖上的无指手套一样。

我说完后,她未做评价,而是告诉我她和一个男人订婚了。我很怀疑,虽然知道她有好几个追求者只要她一点头便会与她完婚,但我还是故作惊讶。有一瞬间我想自己的选择是不是错的,于是我迅速从头捋了一遍,然后站起来告辞。

“无论如何你确实是甩了我。”乔丹突然说,“你在电话里甩了我。我现在是一点也不在乎你了,不过这对我倒是新鲜事,我发懵了好一阵子呢。”

我们握手。

“噢,你还记得吗——”她又说,“——有一次我们聊到开车?”

“什么——记不清了。”

“你说烂司机若是要安全,只能指望不遇到另一个烂司机?瞧,我又碰上了一个烂司机,是不是?我是说我眼力不行,看错了人。我以为你是个特别诚实、直白的人,我以为那是你暗自骄傲的东西。”

“我三十岁了,”我说,“要是五年前,我这样骗骗自己、引以为荣还差不多。”

她没回答。我气恼、又有一半爱着她,内心难过至极,我转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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