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克制

作者: 如诗的篇章 | 来源:发表于2018-12-28 20:57 被阅读5次

    随着一声闹铃的响起,柳颜云又只能凄惨地起床,她是一家经贸公司的小职员,像许多在大城市打拼的普通人一样,每天重复得过着三十年以后还能预料的工作。尽管她已经25了,但还是对找对象不是很热枕,倒是父母一直催着她,这让她有种说不出的无奈。

    那时她刚和一个认识两年的男友分手,这是她第三个男朋友。她是个傻女人,一旦有人对她好,就愿意倾其所有,所有的积蓄都被前前男友骗走了(她的第二个男朋友就是一个很典型的渣男)。此时的她心情很低落,一个人正好走在无人相识的大街上,冷冽的寒风刮得人们裹紧了外套,刺骨的冷钻到了她的心里,这时的一个电话打来,让她的心思回到了现实。

    是她母亲的电话,这已经是这星期母亲第三次打来了。

    电话那端的声音是如此的急促,倒是接电话的人显得慢悠悠的。

    “喂,妈妈?”

    “小云,怎么这么久才接我电话?是不是很忙啊!”妈妈熟悉的声音使她有种安全感和归属。

    尽管她很难过,但她努力地掩饰自己失落的情绪,她怕一个不小心,悲伤会从这端传到千里之外的另一端,“嗯,工作是很忙。”

    妈妈一如既往地开始了发牢骚的模式,她对女儿说:“你说你一个女孩子家,为什么要这么拼,一个人在外面过得太不容易了,你还是回老家吧!也好让我和你爸照顾你,是吧!”

    “我一个人怎么就不行了,我可不想一辈子在家里,我就想看看外面的世界。”

    “那看够了没,你也老大不小,该找对象了,有的话就带回家让我和你爸高兴高兴,如果没有的话你就看找个时间,回来相亲,我们这里的人都挺实在的,你妈的眼光可是不会错的。”这样的催婚,每次妈妈打过来都是必讲的话题,虽然她很想反驳,可是总归缺少了点力量。

    “好啦,你别说了,我自己有分寸,不用你操心 。” 女儿很想跳过这话题。

    她妈妈高兴地说,那我就当你是答应了,那我在村里物色几个年轻帅小伙,然后你挑个时间回来吧。

    女儿觉得妈妈很无理取闹,她什么时候答应的,真是受不了了。

    “对了,你弟的学费怎么办?”

    “我来出,你们不用操心。”她看着天空,把责任都拦在了身上,她是个要强的女人。

    “你也要对自己好点,不要为这个家牺牲太多了。”

    “我知道啦!我和朋友吃着大餐呢!。”

    体面,舒服,高薪的标签有意无意地贴着她身上,有时候是自己选择的,有时候是别人乐于看到的。既然是个好的结果,她也就不会去撕下。

    她和母亲寒暄了许久,然后才挂了电话。幸好家的包容让她有些振作。

    街道上的人群来往匆匆,每个人都自顾不暇,三年前,她渴望这座城市,现在她被这座城市伤得遍体鳞伤,心也无处安放。

    耳机

    果真她上班迟到了,更加不幸的是老板居然因此要她辞职。一个人运气不好,喝凉水都会塞牙。公司最近业绩不景气,所以想尽办法开除人,就这样柳颜云成了一个无辜的受害者,她想找老板理论,但是却连老板的面都没见到就被保安撵出来。

    她的一位很要好的同事送她一副耳机,希望她可以多听听音乐,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种安慰。耳机看起来很普通,其貌不扬,跟她本人一样,丝毫没有什么记忆点。

    她回到家,想看电视,发现电视里都是谈情说爱的,要不就是正准备谈情说爱,她实在是提不起劲来。

    于是她插上了耳机,开始陶醉在自己的音乐世界里,她在想,自己的运气什么时候才能转运,失恋+失业,双重打击,像座大山压得她喘不过气来,但她又无能为力。

    她喜欢听歌看弹幕,本来就不好的心情看了那些毒鸡汤,就更不好了。可是就是这样的弹幕世界里,却有一条格外地引人注意。那条弹幕写着‘谁能看到我?谁能看到我?,看到请回复我!’

    这弹幕确实比较特别,她在心里嘀咕,弹幕谁都可以看,怎么还问别人能看到他。这个人肯定是少一根筋,不过他的评论数却一个也没有,键盘侠们这次却显得极大度,她实在是想不通,但她也没怎么在意,毕竟这世界上无聊的人太多了,真正的态度于沉默中诞生。

    歌是歌手的歌,意是听歌人的意。她又切换了一首歌,换了另一种曲风,但心里的不快还是不能宣泄出来。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她已经放了许多首歌,但那条‘谁能看到我?谁能看到我?,看到请回复我!’弹幕却一直出现在每首歌评论区下面,她觉得发弹幕的人是有多无聊,有这么多时间还不如去做其他事情呢。

    但好奇心还是驱动着她,于是她试着发了一句你好。

    没过多久,她就得到了对方的回应,看出对方的情绪非常地激动。他回了一句:“你真的看到了吗?结尾还加了很多个确定的表情,她在心里想,这真是个超级无聊的人。

    “你好,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感觉你有够无聊的,跑到歌下面老是发出同样的弹幕。”

    屏幕上马上跳出他的回复,“我才刚出生,你是第一个看到我的人。”

    她不可思议地说:“你是在逗我吗?你才刚出生,就会用电脑,而且会打字(好像吐槽的点不对),你连字都不识得。”柳颜云看感觉自己的智商被羞辱了,随着旋律的结束,音乐自动换到下一首歌里,她想着这下可以摆脱那无脑的家伙了。

    可事与愿违,随着屏幕的一声提醒音响起,他浏览了一下这首歌的评论区,发现他在这首歌里回复了她,但这完全没有道理呀!他怎么知道她在听这首歌,而且她的评论是针对上首歌的,跟他评论时也没有和他互加好友(她听的音乐平台没有开放好友功能),他是如何在人山人海的评论里找到她的,她越想越觉得很蹊跷。

    他发的那条回复很简短,但却让她怎么也捉摸不透。

    我没有说谎。

    见她没有回应他,他又发了一些话过来。

    “你能不能不要不开心,你不开心我就会很难受,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回事,但就是很难受!我能和你心意相通。”

    她感觉他的话很幼稚,但还是不觉得他是个小孩子。“你到底是谁?你是不是黑客,如果你是的话,那你就是流氓黑客,你最好不要惹我,因为我心情很不好。”

    “我不是黑客,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能感受到你内心的悲伤和无助。”

    因为她知道网络是虚拟空间,也就顾不得平时的淑女形象。她破口大骂,“你懂个屁,我本来很美好的,他说过会娶我的,现在他告诉我他的心变了,要我忘了他。”

    女人的牢骚发起来会一个接着一个。“你根本就不懂,就连我自己都不懂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傻,三年前,我跟父母说,我要去XX市,我想要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其实我说得伟大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而已,因为我的世界就是他了。”

    “我没有你的那些记忆和经历,但我有你的那些痛苦和情绪。”

    “你这流氓黑客,现在我居然只能和你说话,也是,工作丢了,家也回不去,也真是可笑。”

    “不是的,我不是黑客,你不要再讲了,不然我的身体会流血的。”他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一连发出几个痛苦,不幸的表情。

    她反而觉得他很滑稽,认为她是在可怜自己。对着屏幕又发出一些话。“没想到你人无聊就算了,还这么会恶心人。你根本就不是我,你无法体会到我的痛苦的。”

    “我再说一遍,我虽然没有你的那些记忆和经历,但我有你的那些痛苦和情绪,我接下来说的话,你可能觉得不可思议。但这世界这么大,就是有很多的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

    我是吃你的情绪长大的,如果你高兴或是开心,那么我也会相应的高兴,开心,体现在我这里的表现就是我的身体会健康地成长,但如果你难过或是悲伤,我也会相应的表现出来,那我就会畸形地长大,有时会脓血,长出的四肢也会变形或腐烂,或被溶解掉。”

    看完了他发来的这段话,她不自觉地笑了起来,这流氓黑客说谎的水平是有够低的,说的这些话连三岁小孩都骗不了。

    “我虽然失恋+失业,但还没有失智。”后面加了个露齿的表情。说完,她拔下了耳机,她心想她的生活还得继续。

    婚礼

    坐吃山空的道理,柳颜云自然是明白的,她不断地投着简历,却不断地得到坏消息。她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尤其是深夜无人的时候,她有想过回老家,但就是觉得是在对不公平的世界妥协,所以她一想到这点,她就笃定不回去的念头。

    每座城市都有一家记忆店,XX市也不例外。最困难的时候,她把自己的机械手表拿到那里典当了,那是那个男人送给他的,想到他的样子,就想起他细腻的眉毛。以前在一起是靠他,现在分了手,还是要靠他,她心里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

    她失落极致,浏览着他从前喜欢的音乐。也时不时看着评论区,她在心里万千惆怅,不过倒是没有发现上次那句‘谁能看到我吗?’的评论,她再次插了耳机,沉浸在自己的音乐世界。但令她没想到的是,那句话又出现了,有个账号评论立马铺天盖地地发来,他说:“自己的手才才长没多久,就被融掉了,眼睛也不容易长出来,还没看到东西,就已经瞎了。”他说得有模有样。

    她觉得这是某种巧合,这个人头像也只是跟流氓黑客像而已。

    “你是谁?这是什么低级趣味,我没空陪你玩。”

    “我就是上次那个你说‘流氓黑客’的人。”

    她表示难以置信,明明评论区人那么多,他是怎么分辨出来我的呢?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我不想陪你玩游戏,我现在很不好,很想杀人。”她虽然说得很无力,但确实是她现在的写照。

    “我也很不想打扰你,就算你想杀人也好,但你千万不要自杀,自杀的负能量是最多的,如果你这样做的话,我整个人都会重新被打回畸形的。”

    “我真的会影响你?”她后面还加上了疑问的表情。

    “是的,这段时间我的手长了三次,又折了两次,脚本来长得好好的,你24号遇到了烦心事,把它给弄瘀血了。”

    她虽然觉得很荒谬,但是确实她这段时间很沮丧,整个人都不在状态。24号她收到了男友的请帖,只不过新娘不是她。那男人在信里对她说,希望她能参加。本来想把某个人忘掉,可是他总跑出来捣乱。这就是柳颜云此时的写照。

    “如果你说得是真的,那我很抱歉,我难过害你也难受。但是我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她听着歌,仿佛这些歌就是为她写的,虽然她从来没学过音乐,但她更懂得聆听!

    屏幕上传来闪闪的字,“那你就不要沉沦了。”

    “你觉得我是在堕落?”她的眼泪不自觉地躺下来了。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什么现在却无能为力,任凭自己被悲伤裂开了一个口子,更无助的是这口子越开越大,连她自己都觉得可怕。

    很快他的回答传来。“真的只有不幸吗?难道没有其他开心的事?”

    她在脑袋里检索了许久,因为负能量占据她大脑太久了。

    “对呀!我有爸爸妈妈,有朋友,我不是一无所有。”在她心里聚起了一种暖暖的能量。

    对方发来了鼓励她的表情,“我好不容易出生,你要给我好好地活着,而且是快快乐乐地活着,不然对我们俩个都没有好处。”

    “你真的拥有我的情绪?”

    “当然,不然你以为我的手和脚是怎么没的。”

    “那我保证以后我不会轻易难过了,不然你也跟着遭殃。”她在心里想,流氓黑客人还是挺好的。

    “希望我的手和脚永远在我身上吧!我可不想再回炉重造了。”幽默的他在句子后面又发了一个尴尬的表情,以表示他的无奈。

    “你怎么老是能找到我?,无论我在听哪首歌?”

    “因为,你是第一个发现我的人,所以我也能第一个感受到你的情绪变化,我也说不上来,很奇怪。”

    她开始把他当做一个认识的朋友,和他聊自己的事来了。

    “你觉得我该不该去参加他的婚礼,这算不算自取其辱。”

    “我检测到你的情绪当中有期待的成分,我想你还是有必要去参加。”

    “哪有,我看了会更加难过的,你还想不想让你的身体快点好!”

    “话虽如此,可我发现你不去的话你的失落会更大吧?我可不想我的身体再被糟蹋了。”

    “那听你的,我就去一次,最后一次!”

       

    命运克制

    自从知道自己的喜怒哀乐会影响另一个人,她开始变得克制了,即使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她也变得更沉住气,找了一份化妆品推销员的工作,也许会遭遇到顾客的无理取闹,她还是一笑而过,即使遭遇老板的苛责,她也不会立马辞职,她已经学会了隐忍和逆来顺受。工资虽然不算多,但至少像自己对父母说的,在大城市里有一份体面的工作,过着舒服和自在的生活。

    深夜听音乐成了她每天必做的一件事,因为她知道有位朋友在那里等她。

    耳机成了联系他俩的窗口,因为她发现自己如果不戴耳机听歌会找不到他,只有戴了之后她的朋友才能和她聊天,而他们之间的对话,好像永远也不会被第三个人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好怕的了。

    “在吗?我今天有没有发臭脾气?”

    “我直接给你汇报我的身体状况吧!到目前为止,我已经是个成年人的体型了。不过今天我感觉胸闷,不知道为什么?”

    “只是这样而已,怎么觉得你没事比我没事还要高兴!”她高兴的样子即使隔着屏幕,他也能察觉出来。

    他隔了好久才发来回复,是这样说的:“你是不是克制你的情绪,你该哭的时候不哭,难过却憋着!”

    “我哪有啊!我现在很好。”

    他那边发来一个安心的表情,说:“最好是这样,我是可以察觉到你的情绪。”

    她在心里嘀咕,到底自己是不是套上面具,开始伪装自己了。后来她想出了一个词,叫做‘命运克制’,为了更好的活着,牺牲一点东西,不也挺好的嘛。

    “你最终是什么样子,是长成个大帅哥,还是会很快变成了大怪物。”

    “那取决于你!”

    她拔出了耳机线,觉得自己以后的任何选择都得慎重了。

    本来一切都安定下来了,她的工作也有了着落,时不时会接到母亲催婚的电话,但她还是采取了托延的战术,有一次她问母亲,我生下来是怎么样的。母亲说,她刚生下来就像是一颗蛋,小小的手和脚,任何的用力都会让小家伙致命,她一天天地成长,这颗蛋也就一天天摸到大,终于破壳而出,出来了亭亭玉立的小云,母亲描述这一切时,不时有甜蜜的笑出来。

    她追问母亲说:“现在呢?这颗蛋乖不乖。”

    “不乖,这颗蛋长了两条腿乱跑,我都追不上了。”

    “爸呢?怎么没见到他好久了?”

    母亲吞吞吐吐,说:“他生病住院了。”

    “怎么都不告诉我,你们真是的。”

    “上次打电话给你,你爸就对我说,不要告诉你生病的事,他说你工作忙,就不让你操心了。”

    “生的什么病?现在医保可以报销很多的。”

    母亲停顿了好几秒,然后冒出两个生冷的字“癌症”。

    她无法镇静,对着母亲说:“这很严重的,为什么欺骗我这么久?”

    “你爸说是治不好的,你知道了肯定瞎花钱。”

    她无法掩饰自己的情绪,在父母面前怎么地掩饰都是低级的。

    后来父亲还是走了,只留下她们母女俩相依为命。

    父亲走的那天,她照例插上了耳机。一打开就收到了他的消息。

    “我身体快完全长好了,看来我要成为大帅哥了,你开心吗?”

    “我当然开心,我们是命运共同体,你开心我就开心,我开心你也开心。”她内心冷冰冰地回答。

    “不过最近身体好像不太稳定,脚一会长一会短,身上的血脉流动也不正常,你真的没事吗?”

    “你怎么这么啰嗦。说了没事就是没事。”

    相亲

    她回到家,对母亲说,我想要去相亲!

    母亲摸了摸了她的额头,说没发烧啊!因为她之前是死活都不会去,这次居然主动提出来了。母亲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妈,我没开玩笑。”

    “好,乖女儿,你这颗蛋终于不走了,我这就给你安排。”

    其实根本就不在乎嫁给谁,毕竟XX市,她的心就已经死了。母亲对她说,溪乡村长的儿子年轻有为,希望她能考虑一下,自从她父亲走后,家里的经济也不是很好。母亲的意思就是走个相亲的过程,然后直接嫁给村长儿子,这样对家里帮助就是最大的。母亲的良苦用心,她是知道的。

    到了相亲那天,她才发现对面的那个人就是以前小学欺负她的人之一,她读小学时遭受了欺凌,她的相亲对象就是施暴者之一,仗着自己家里有钱有势,不把其他人当人看,她很想离开,但一想到母亲的期许,母亲的那句‘希望她能考虑一下’给了她不能拒绝的压力,于是她只能压抑着自己的胆怯,相完了这场亲。

    在回去的路上,她终于无法忍住自己的泪水,去他妈的狗屁命运克制,我要是死了,看你们能把我怎么样!她的无助感如远处飘落的樱花,知道从何生,但不知落何方。她能想到的就是自杀了,刚好附近有一座大桥,那是一座很有年代感的桥,在她看来,从那里下落最优雅了,围观的人们也越来越多。她都没有理会。

    她把耳机拿出来,放着自己最后的死亡之歌,回想自己感情被别人骗,在城市混得也不体面,现在相亲还要和一个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见面,而且很有可能要和他待一辈子,她觉得这辈子是活得够绝望了。她发了一段话给那个人。

    “对不起,我要自杀了。你曾经说过,自杀是最负能量的。我可能要把你的身体毁掉了,你应该会变成一个大怪物了,实在对不住了,尽管我半信半疑你说的话,但这一切都没关系了,反正我就要离开了。”

    发了许久,也没见到他回复。她在想,流氓黑客自己先痛苦,自己待会才痛苦,这多少加重了她不少的负罪感,唯一让她觉得内疚的就是她的母亲,还没有让她享受天伦之乐,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说完,朝江底跳进去,头也不回,因为她的心也早已枯萎。

    她知道在岸上有不少人在囔囔,但她却什么都听不见,幸好有位男子跳进去把她救回来了,她整个人才恢复了神智,隐约之中,她发现了他像一个人,细腻的眉毛,有着女子般的秀气,但骨子里却是男人般的担当,她醒来第一句就是‘大怪物’,大家都说她是不是被吓傻了,变得不正常了。只有她知道那个命运克制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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