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写故事不容易的,要写一个人人爱看的故事更不容易,要天天写让人爱看的故事那简直是难上加难。
很多人不会给自己定那么高的标准,比如像我,从来不指望自己的故事能让人喜欢,我只是把写故事当成一个头脑的spa或是冥想。可是张朝军对自己的要求就很高,他要每天都写出让人爱看的故事。
当然,这个目标太难实现,用不了多长时间,他的灵感就枯竭了。文笔很好的他,在那一刻也觉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的困惑。
他有点懊悔,当时教写作的老师开了一堂构思课,张朝军没有去上,他觉得自己有一枝妙笔生花的笔,何必要学什么故事构思,只要有天马行空的想像力,怎么会创造不出引人入胜的好故事呢。
现在他才有点明白,天马行空的灵感不是源源不断,总有枯竭的一天。就像最近两个月的他,只要一坐在电脑前,就手足无措,心慌意乱,原来轻松可以完成的任务欠了一大堆。
张朝军前两周来问我,看看我有没有什么好的方法。我说的那些方法他好像不感兴趣,骨子里,他还是一个相信灵感的人。他在我这里呆了一刻钟也不到,就借故有事离开。
我明白他的想法,像我这样一个写作小白讨教经验,本质上不是来求教的,而是想找个人发发牢骚。一听我好像还当真,准备给他上一课,他马上醒悟,及时抽身。
我把他送走两个小时后,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似乎太有点好为人师的味道了。我立即拿出笔记本,在上面记下一笔:千万不要眼高手低,好为人师!
过了两三天,张朝军告诉我,他现在的状态好了一点,虽然略有困难,但是还是有所进展的。“你想了什么办法?”“我开始冥想了,好像对激发灵感有帮助!”
我也是那天开始打坐的,我把它称做打坐,可能是我比较传统,也可能我自认为我的方法和他的方法不同。具体有什么不同,其实我也没有细问,他说冥想有用,我就采用“拿来主义”的态度,开始行动。
我是一个行动派,听到有什么好的建议,总是要试试的。张朝军曾说我是一个行动派,讲求实证,这话一点都没错。
打坐了一周多的时间,除了特别造作出来的感受,其实我的变化不大,也许平常我就是一个心态挺平静的人,随遇而安是我的个性,不能说无欲无求,但是少欲少求是肯定的。
打坐让我心里更宁静了,甚至连写作的念头都少了。我开始担心,会不会让我成为一个没有抱负的人。于是我准备一天只打一坐,而不是像开始那样,一天三坐,每坐一个小时。
张朝军后来是如何解决写作困境的,我没有追问,总之,他的文笔一直都很好,写得文章我也喜欢看。他说他写不出来的那段时间,写得东西反而比以前还好,我只能说,他是一个有写作天赋的人,或者说,他对自己的要求更高了。
而我,现在写得少了,打坐让我的生活开始做减法,包括写作。原来我一天可以写两千字,现在我每天只写两三百字,而且就这两三百字,我也要改好几回。
你别说,打坐的经历让我看待事物的态度改变了,我更注重细枝未节,就像吸入定时的呼吸一样,虽然若有若无,但浑厚甘怡,每一口都令人心畅神怡。
我想写作也应该这样,每一个字都得产生作用,或让人愉快,或让人悲伤,或让人跃跃欲试,或让人心灰意冷,总之,要产生效果,产生力量,它可以像呼吸一样若有若无,但必须直入心腑。
张朝军昨天特地来见我,他居然是很认真得来向我讨教写作技巧的:“你是怎么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好像变了一个人,阅读量那么高了?”你说我该怎么回答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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