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的水猴子……
赵楝看着这些人,心中默念道。
这些人守着水路交通,运输航线,消息最是灵通,只怕是听到了什么。只不过为什么会来找她?是和丐帮有什么关系吗?
那为首的独眼挥舞着粗铁钢刀,指着他二人说道:“好一对狗男女,教我们好找!乖乖交出鉴空遗书,你们还能留个全尸!如若不然……”
说着,大喝一声,以刀柄将身旁一块小腿高的石台砸得粉碎。
“如若不然,这就是你们的下场!”
说罢,麾下人等哈哈大笑起来。
那肖毅没有武功傍身,被这群人的气势吓得躲在了赵楝的身后。而赵楝修习的功法以灵巧著称,丝毫不畏惧这等空有蛮力却笨重的人。
赵楝见那人叫起阵来,也不紧不慢的站起来,慢条斯理的解开系在腰上的襦裙。
对面立刻有人笑开道:“老大,这小娘们怕不是要献身呢!”说着一群人又哈哈大笑起来。
那肖毅也被吓得不轻,直哆嗦着手脚拽着赵楝的裙边低声亟亟地说道:“都这时候了你还脱衣服他们要啥你给就是了啊!!!”
肖毅的话音刚落,手中就只剩了一条裙子。赵楝穿着中裤,抄起匕首,一个回身竟就割了一个水猴子的脖子。
众人皆惊,怎么就没看清她的动作?身法如此的不留痕迹,只怕此女并不简单。
那边却有人笑道:“姑娘好身法,只不过鬼步四十九路,姑娘并未学全吧?”
说着,便有人推着轮椅出来。众水匪都给他让路,直到来到两人面前。
肖毅观这人虽然坐在轮椅之上,但容颜绝世,身姿绝妙,两额垂下一缕鬓发,丝发被简单变成辫子束在脑后,留下如瀑般的发丝垂肩而披,竟是个风华绝代的男子。
赵楝用袖子揩了揩匕首上的血迹,问道:“你就是车镇灵?”
那人微微一笑问道:“姑娘认得在下?”
“颜如秋月,眼似水杏,自幼修习上乘武功,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武学奇才。正少年得意之时却得了怪病,肌骨一寸寸都会僵化难以动弹。双腿瘫痪之后与水匪为伍,做了他们的狗头军师……这说的不是你?”
赵楝竹筒倒豆子一般数出了他的身份,那车镇灵却一点也不惊讶,反到儒雅笑道:“业火果然名不虚传。只不过在下觉得,这业火杀手的身手,的确不怎么样。”
赵楝眉头一皱,刚想不耐烦的说些什么,却听身后的肖毅说道:“你这个病我知道,叫渐冻人症。我师父已经钻研出治疗方法了!你若是肯放过我们,我就给你试试!”
那车镇灵身躯一震,独眼老大立马接口道:“旁门左道的我们见多了,怎么见得你就能医好先生的病?”
肖毅却把脖子一梗,不服气的叫嚣道:“我师父才不是旁门左道!他是鬼手李建国!”
车镇灵听到这个名号,若有所思的沉吟了一下。那独眼却大笑道:“谁不知道鬼手李建国,早就退隐江湖了?”
车镇灵却接话说道:“我们此来,是为了鉴空遗书。”说罢又看向赵楝,儒雅一笑说到:“还请姑娘割爱。”
赵楝不耐烦地回道:“我没有。”
有人拿刀指着她说道:“没有?没有你能那么嚣张的动手杀人?”却见赵楝一个绕指柔蹿到那人的背后,夺了刀的同时竟将匕首插入了他的侧颈。
那人倒下去之后,赵楝回过身去看着这些人,说道:“我说没有就是没有,再有人敢拿刀指着我,我就杀了他!”
车镇灵冷笑道:“姑娘身手一般,口气倒不小。老大,莫要伤她性命。”说罢便让自己的小童将自己推到一边去了。
水鬼纷纷下镇,将赵楝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住。却听阵外,车镇灵说道:“此女身法虽然诡谲,出手狠辣,但她心性不定,易焦易燥,你们只需将她逼至死门,破绽自现。”
话音未落,果然有三两水鬼齐齐挥刀扫向赵楝的下盘。赵楝一个鹞子翻身骑上了一个人的脖颈麻利的卸了那人的颈椎!这边独眼的刀也已经扫头而来,她就势向前一滚,双腿竟夹着那人丢到了迎面举刀的另一个水鬼的身上。
那车镇灵继续说道:“此乃近身四十八式,招招致命,速速散开!”
话音一落,水鬼果然四散而去,赵楝心中却愈加焦急。
此刻秦业的话却不断从她耳边响起:“楝儿你太急躁了,一个功法还没练好就学下一个。”
“你这样的,迟早败坏了我业火的声名。若是这样,不如我就杀了你,以免日后担忧。”
这边厢赵楝又被一种水鬼纠缠。他们仗着人多杀不尽,又有车镇灵这个武学奇才指点破绽,不禁怒从心起,脚下的鬼步乱了步法,一步踏错,让那水鬼脱身出去,下一刻,那独眼的钢刀破风而来,只插入赵楝的胸膛。
那车镇灵分明有言,不要伤了赵楝性命,你道这独眼为何如此行事?他为怕留了赵楝的性命,令那小儿心中感激,治好了车镇灵的怪病,自己便少了这个助力,故此下了死手。对他来说,鉴空遗书中所记载的宝藏虚无缥缈,还不如眼前车镇灵能带来的利大。
那肖毅见赵楝被独眼杀死,果然惊怖异常,见赵楝如风中断柳一般飘然落下,他立马扑上前去。
那独眼还不尽足,走上前去待要拔出插在赵楝胸口的钢刀。那肖毅吓得以双手护住刀身,口中乱了分寸,连连喊着:“不,不……”还没说几句,就被独眼一脚踹开。再要拔刀之时,却见赵楝双眼通红,恨恨地看着他,手中也死死握着刀身。那独眼冷哼一声,踩住她的手用力一拔,赵楝的身体顿时血如泉涌。
肖毅刚被一脚踹开,如今刀已拔出,看着眼前血红一片才反应过来,去翻找自己箱柜里的止血药,可赵楝胸膛绽开,骨血分明,哪里还来得及?他扑到赵楝的身边,不觉已经泪如雨下。
熟悉的死亡又接近了她。她刚刚回到人世间的温暖中来,她不想再去那冷冰冰的地方……不想回到空虚的、死寂的虚无中去……
而且死而复生的恐惧更加令她惧怕。她颤抖着手,断断续续的对肖毅求告一般地说:“不要……不要让我……死……我……我不想……死……”
说着,头一歪,再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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