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3月,大概和往年4月份差不多温度,20多点儿,阳光随意洒落,微风自在轻拂,好季节自当珍惜着过。
在水街的露天茶铺,挑了一个梨树下的位置,正好晒得着午后的太阳。抬头便是一帐梨花白,忽而有风吹过,星星点点雪白的花瓣洋洋洒洒飘落,任其掉地上、桌面、书页、茶杯里了。这个天儿,适合来杯盖碗碧潭飘雪,恰如其境。
成都人喜爱喝茶,各式各样的茶铺遍布大街小巷,就在这一条水街,便有差不多10家有余,最喜欢的还是陈锦的坝坝茶。一旦天气稍好,午后早早的就座无虚席。我时常是一个人,偏爱挑个旮旯地儿,不惹人眼,又能“洞察”眼前发生的一切。
往前两桌儿,都是聊的最近一年飞涨的房价,“哪儿的房子开盘了、清空了、排不到号了;哪儿的房子涨惨了,一年间翻了仨。” 旁边一桌估计是情侣,但不见得是头婚,年纪见长,谈话间彬彬有礼,带着爱意又略显羞涩,这样的情景被算命的老头逮到了机会,拉着男士呼啦啦扯上一通,好话笼统说一遍,再告诫几句今年要注意的事项,最后祝福两位生活幸福。男士爽快地掏了大概20元。叫卖小零嘴的贩子,来回穿梭,“煮花生、沙糖桔、慈姑儿……10元一袋”,买的人倒是挺多。
成都坝坝茶的另一大特色,就是掏耳朵。长长的竹签样的工具在耳朵里捣腾,痒嗖嗖的浑身起鸡皮疙瘩,掏完感觉特别舒畅。坐在椅子上的客人偏着脑袋,享受着这个奇妙的过程。闲着的师傅把掏耳的工具撞击出铃铃铃的声音,当作是自己的广告语了。
跑堂的大姐,一手端茶杯,一手拎茶壶,步伐矫健,动作娴熟。只是没有笑容,满脸呆滞,又觉好笑。太阳转变着方向,人们也不断沿着小木桌儿调动着座位,女士们大多不愿正晒,怕晒黑晒老。没过多久,每张桌面、桌底都堆满了瓜子壳、桔子皮,这大概便是跑堂大姐笑不出的原因吧。
下午四时,阳光褪了。一阵风吹过,梨花飘摇纷飞。我抬了抬头,一片花瓣掉在了睫毛上,又飘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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