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婆

有一种人，表面看起来疯疯癫癫，实则精明得很。只不过这精明是建立在金钱的基础上，为钱而痴，为钱而疯，实在是有点浪费了。活似守钱的看家狗，整天对着别人来吠，愈吠愈大声，愈吠愈神志不清，可悲。但是，吠叫的时间不合适，也不曾停止吠叫，甚是令人心生烦恼。而我，被这狼哭鬼嚎的声音打扰已久，万分无奈，故作此篇文章来发发牢骚。

“快快还我的钱来，快快还来······那里七千，又有个三千，你们吞了我的钱，快快还来······”

是什么声音？我在睡梦中清晰地听到，那睡意浓浓，索性翻了个身子，婆娑着床板，发出轻微的响声，又仔细一听，好像又没有什么声音了，便接着安心地睡。

接着又一声“快还我的钱来，你们这帮老虎联合起来骗光我的钱······诅咒你们，不得好死·····”那声音犹如杀猪时的惨叫与呼嚎，却直直地传进我的耳朵里，我开始不耐烦了，居然被惊醒了，一个冷不丁地从梦中转移回到了现实。究竟是怎么回事，外面的世界怎么如此精彩？睁开了眼睛，月光照到了床板，只看到自己的手搁在半旧的被面上，心想：这是闹哪门子啊？吵死了！让不让人睡觉啊。

四周都静悄悄的，唯独响起了这首刺耳恼人的旋律，一遍，一遍又一遍。我已经无法睡下去了，听着清清楚楚的呼嚎声，在心中抱怨了一番，后就只能噱陇睡去了。

天就快亮了，那声音也就渐渐消停下去了。

然而，第二个晚上，又在半夜听到“快还我的钱来，快快还来·····”突然听到了另一种声音“不要在这里喊天叫地的，吵死人了，回自家屋里慢慢喊······”

第三个晚上依旧。

第四个晚上还是同样的时间响起那一阵阵的令人抓狂的噪音。

······

原来，是隔壁家那个老太婆的杰作，令人忍无可忍。可是，被邻居说了骂了还是那副德行，依然会挑选大家熟睡的时间来呼天抢地，就怕打扰不到大伙的清梦，别人都称其为“疯婆”。白天，有些时候她就在公路上行走，边走边骂人，当然，或许你路过看了她一眼，还会认为她在骂你呢，有着疯子般的行为，但究竟是不是真的疯了，这又莫衷一是。一到晚上，就会出没嚎叫，从村子的东边传到村子的西边。

据我所知，这个老太婆一共有四个儿女，但是儿子、儿媳妇都不给她好脸色看。她和儿子是分开住的，她一人住在那个矮小地平的婆露天式的旧屋里，自给自足，儿子们没有交赡养费给她，而她也喜欢东偷西摸的，手脚不干净，招人讨厌，还瘾上了赌博，其下注的本钱可不少呢。最近村里卖土地有钱补贴，她也有份，后又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她的钱在路上被别人下迷药骗去了，呼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又和儿子闹自留地等事情，从此之后就踏上了一条通往疯癫的歧路。其家庭关系过于复杂，许多争吵也是归结到金钱的问题上，孰是孰非，也难以说清楚。可是她展开的疯闹之剧还在继续，已过了一年之久，却未完待续，还在上演着。

毋庸置疑，作为邻居的我们，深深地饱受其害，无奈默默地承受这一份她所给予的精神摧残之苦，崩溃至极。这种人早已被金钱捆绑，开口闭口都把钱字挂于嘴边，无比可怕。其中复杂的人伦道理问题也是错综难以理清的。养了几个儿子来赡养终老，儿子的互相推脱，殊不知到头来，却落个寄人篱下，被人嫌弃的下场，悲矣。沉迷于金钱的浴缸里，素有人在，如这所谓的疯子，又是一悲矣。苟延残喘，实是迫不得已，可是这理也不应该，不应该使其他人跟着受罪，疯，也要有一个程度。否则，就该送往精神病院，可是又有一个疑问：住精神病院不用钱吗？那这笔钱谁来出呢？

可怜为钱过于痴迷，扰人清梦实不该，希望她能消停一会，冷静沉思，也且容许我小谈一下，聊以自慰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