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山泉的老人之五

作者: 陇右行思 | 来源:发表于2018-02-10 00:13 被阅读121次

    五十年代末,一个荒唐的时代。大饥荒,非天灾,实人祸也。陇原之痛也。那时黑虎庙,还有数间房,可住人。村上来的右派住那儿。老村长溜出洞,给其送点粮。与其拉拉家常,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老保长民国时任村上保长,无非出面收粮催款,征兵。处事公正,没有做过亏心事。他家原来比较富有,做保长时没法,也让儿子去当兵,后来去了新疆,和平解放后,留在兵团。他有两个女儿,大女儿中等师范毕业,响应号召也去了新疆,小女儿还在上高中。与阳山狐同学。那个时代,变化太快,村上先进分子把他逼进山洞。他在民国时为防不测,藏了一些粮。正是这些粮,救了黑虎坪及周边村上人。老村长不在,先进分子盯上了他女儿。老保长,右派在黑虎庙主持女儿和阳山狐完婚后,一年后,六0年,为逃命。先让女儿及村上年轻女的去陕西。阳山狐留下照顾老村上长及两个右派。

    村上先进分子报告住队干部来山洞找粮,一进洞,冷嗖嗖,一条大白蛇挡住去路,一枪打去,火光中窜出无数条蛇。吓得他们奇命而逃。一出洞口,一只老鹰从天而降,吓得掉下山崖死了。从此再无人去山洞,村上太平了许多。不过粮食上交了。

    在黑虎庙,阳山狐和媳妇对神发誓,日后定团聚。生死离别。

    老保长依旧住山洞,他进出无事,那个右派李天泽有时也进去。

    从里面拿些小米,煮粥喝。釆点野菜。夜里他们在黑虎庙仰望星空,谈论村上的情况。阳山狐来回跑。后来,中央下来人纠正错误,李天泽成了住队干部,阳山孤当釆药,晚上在洞中。不愿意回村上。在李天泽帮助下上了新疆找儿子去了。而阳山狐每逢初一十五,到神前许愿祝福桂花早日回来。

    这一等近十年,六九年冬,冯桂花终于回来了,夫妻团聚。也联系上了新疆父亲,哥哥,姐姐。老保长终于回归故乡,家里日子也好过了。他们生肓了三个孩子,一个是桂花从陕西带回来了。这种现象很普遍,每个村都有。陕娃,陇娃,特定历史情况下的现象。陕甘情缘,有许多悲欢离合的人间真情故事。改革开放后,阳山狐转正了,儿子老大在家种地,老二,老三考上大学,一个分配到兰州,一个到西安。九六年他退休,和老伴上山,开荒种地,陪伴黑虎庙。文化大革命,破四旧拆了庙。只剩下两株柏树。老保长在七八年去逝了。他们夫妻就住山上,种地,养鸡。这时普及果树,他种粮食,主要是谷子。没卖都存起来。再就是栽树造林。二OO六年,桂花去逝了。去逝之前,陕西的大女儿找来了,母女相认。

    老婆去逝后,他儿子劝他下山,他不去,这女儿是他亲生女儿,从甘肃带去的,而儿子是陕西人的,从陕西带回的。

    大女儿的陕西父亲临死前告诉女儿真相,她母亲地址。她这多少年找过许多次,沒找到。好在见了一面。大女儿是中学教师,陕西父亲是一位老干部,平反之后,他们一家情况很好,两个弟弟是大老板,他丈夫是个地级干部。他知道真相后想把阳山狐接走,他死活不走。守望山泉,黑虎洞,陪伴黑虎神。大女儿,儿女己成家,马上要退休,他打算回来照顾父亲,过田园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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